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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恐的站起来,脚底下就像是藏着天幕一般,不管我走到哪儿,画面就在我脚下显示出来,水波一样的蔓延着。
有些是我见过的,有些是我不记得的。
我看向那些陌生的画面,然后越看越觉得熟悉,我坐下来,望着画面中的女人,是我,是我十几岁的时候。
就像季月明说的,那时候“我”穿衣服的风格和现在完全不同,看起来就像一只黑化了的洛丽塔,一身黑裙子,打扮明显比实际年龄成熟,傲慢的坐在常做的那张椅子上,身边的小桌上摆着药瓶。
“我”手伸向那些药瓶,眉头一拧,又将手收了回来,随手拿起了红色的苹果。
我动了动指尖,就好像感觉到了,被初晨阳光晒过一小会儿的已经比我手心温度暖一些的苹果的触觉,我想起来了。
我甚至还记得这条黑裙子拉链拉到什么位置的时候会让我有些不爽,因为它不够顺滑。
“我”抬起手,对不远处招了招手,我跟着“我”做了同样的动作,黑暗中突然就产生了立体的情景,我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人。
季天青。
现在看到他,我心会猛的一震,可我感觉不到画面中那个“我”对他的任何情感,“我”又招了招手,我学着她的样子招手。
季天青朝我走了过来,那时候的他比现在瘦,至少肌肉没有现在这般发达,虽然表情差不多,可嘴角却极力隐着笑容。
“我”嘴角微挑,将苹果递给他,他没有伸手接。
“我”又将果盘边上的药瓶拿起来递给他,他接了,却是拧开瓶盖,倒了几粒药在盖子里,递给了“我”。
我看清了,那瓶子上面没有任何标签,药丸是浅粉色的,看起来挺诱人,却让我从内心里觉得它很可怕。
我没看到“我”有没有吃药,因为画面又转了,“我”坐在房间的窗边,外面下雨了,可该站在院子里的那些人,还在自己的位置上。
“我”手里捏着一支笔,在雪白的本子上胡乱涂画着,最终写了两个名字。
季月明?季天青?
“我”的视线是望着季天青的位置的,他还在,被雨丝淋着,暗沉天幕下的他,就像一尊守护神。
我努力的想在院子里看到季天青和季月明同时出现,可我却只能看到一个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从我心里显出来。
如果,十多年前的司马瑶,在庭院里看到的人,有时候是季月明,有时候是季天青呢?
他们两个人对她的心,十几年前又会是藏着什么真实目的的呢?
我就算看得到自己的记忆,也想不透他们的内心。
我记得我伤了季月明的这一次,季天青曾说过,在我以前戒毒的时候,强致幻的药物就是季月明给我吃的。
那,这粉色的药丸,会不会就是……
一阵头疼,脚下突然不稳,像是踩进了无底深渊,眼前隐隐约约有了光线,但是很快又被黑暗拉了回去,我听到有人焦急的喊着病人没有血压了。
胸口闷痛,像是被人一下下击打着,但闷痛的感觉越来越弱,总觉得心脏好像已经不想继续跳动了,困倦的想要睡着一般。
我不想再走了,也不想再看了,索性躺下来,双手捂着心口,眼眶发酸,耳边突然就响起念姊那奶声奶气的吧吧声。
可是,困意还是越来越沉重,我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只要睡一会儿,睡一小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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