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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言的种草风波还未平息,紧接着就是这片青青草地上,出现的这个诡异魔方,更是让临安一些学子前赴后继地给李伯言去送钱。
凭什么李伯言能半个沙漏搞定的复原,放在他们手上,一天一宿也搞不定?开始还只有府学的一些学生,翘课过来拧魔方,后来居然连太学、武学的学生都跑过来拧魔方了。
诸如韩自卿这样的纨绔子弟,随随便便丢下二十贯,想要来上那么一个时辰,结果在绞尽脑汁,转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忍无可忍,闷声不响地扭头就走了。
这特么是人玩的?根本办不到!
然而李伯言就是复原了,非但复原了,还没用多少的时间,成为府学、太学以及武学几个凑热闹的武人心头,挥之不去的一股压抑郁闷。
这还不算完,因为府学之中,频频有学生翘课,一位王姓教习亲自溜过街,到瓦子里玩了两手,这一玩不要紧,真给玩上瘾了。一下午,掏了六十贯钱,就一个人坐在那里,跟个二傻子似的琢磨着。
府学之中左等右等,等着先生授课的学生,临近下课,都没见到王老先生的面儿,匆匆下课,准备去再次玩两手,然而当看到举着那个九宫方,苦思冥想的王仁川时,顿时惊呆了。
难道连先生都解不开?
“李伯言真的是半个沙漏复原的?”王仁川在枯坐三个时辰后,终于吐出一句话来。都快打瞌睡的康帅博点了点头,道:“是啊。”
王仁川死要面子,皱眉道:“明日再来,吾已知其解法!”
如今,已经没有人关注身后准备重建的围栏了。诸位闻讯而来,想要见识一番李伯言诡异九宫方的学子,在尝试几次无果之后,纷纷铩羽而归。
朱子渊身为临安知府,见到如此“其乐融融”的场面,也是松了一口大气。没掐架就好,省得老夫看出戏都提心吊胆的。
就这样,再也没有人去关注那草地如何如何,太学、府学诸生在闹腾了几天后,也都不来瓦子里闹事了,为啥,丢脸!
当初夸下海口,小菜一碟,结果被啪啪打脸,人李伯言这记录,既然是有人恢复出来,恐怕也超不过了吧?人要脸树要皮,这些人心里纵使一千个不服,一万个不忿,也得绕着李家人走,谁叫这个该死的九宫方,没人解得出来呢?
与此同时,苏州新上的蚕丝,正在风风火火地打响着价格战。唐茂川没想到,春蚕丝的价格,虽然较之去年秋季有所跌落,然而还是居高不下。李家的胃口,仿佛永远都填不饱一样,使劲地收,拼命地收。这下憋屈了,唐家的布庄,完了……
然而,更加诡异的是,苏州的布价依旧没什么涨!
不但没有涨,而且跌了!
吓得唐家人纷纷找唐茂川拿主意,照这样子的情势发展下去,唐家的败落,指日可待!文思院的曹录事也是头疼不已,外头蚕丝的价格虽然比去年便宜了,但是对于文思院这样的负责官府敕造类的官营作坊来讲,是让某些贵人刮油水的地方,现在纺线成本高,布价落下来了,诸如唐家、刘家这样的合作商贾,还哪有什么可以孝敬的银钱?
李伯言可不管这些,经过三个月的酝酿,苏州城外的作坊里,每天哐哧哐哧地就可以出绢几百匹,这样的效率,才能压低绢绸的成本,节省劳动力。这样的打压,让唐家真的是喘不过气来。
终于,临安有人动手了。
告状的人,直接越过了苏州府,将状纸递到了大理寺,状告李伯言扰乱商市,恶意压价,导致民怨沸腾。
这一纸告状,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正常来说,这苏州发生的案子,苏州百姓要告官,那都是由苏州府来受理,临安府发生的案子,那就由临安知府、县丞来断,在大宋,诸多寺卿都成了闲职,只有没事干的闲人才会去挂个官职,领个官俸,谁告状会去大理寺?纯属没事找事。
然而,这样奇葩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收到临安某些大人物的口信,这件事只能有唐家出面,他们只能推波助澜,不可能替唐家出头。于是乎,腰杆子硬了的唐德轩,就一纸诉状告到了苏州府衙,然而新任的知府根本不买账,毛线个民怨沸腾,这百姓巴不得布价下跌呢,蚕农也乐呵蚕丝上涨,其余的布商也没一个挑事的,就你们唐家矫情?不予立状。
无奈的唐德轩只好告到临安,想着那些大人物能在临安说上几句话,结果朱子渊前脚刚把这瓦子的破事摁下来,后脚就来个唐家?自然是一推二五六,这是你们苏州府发生的事,告到咱临安府算个哪门子事。
悲催的唐德轩被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无奈之下,只好将诉状递到了不管事的大理寺。
大理寺正卿也糊涂了,什么玩意?苏州府、临安府不管这案子,一推二五六,推到他们这里来了,这……还是告那个刺头李伯言的?
这些人都是脑子抽风了吗?一个朱元晦,一个蔡元定还不够李伯言嚯嚯的,现在这是自己洗干净脖子,往李疯子的刀口上撞?
得,你要死自己死远点,老子还想多过几年安生的日子呢。
诉状一入大理寺,便杳无音信,犹如泥牛入海。唐德轩眼下也顾不得苏州的生意了,这还打理个屁啊,收蚕丝人家抬价,卖绸缎,人家压价,存心不给活路啊。他万万没想到,李伯言通天的本事居然这么大,这么样子玩,钱不烧得慌么?
“如何了?大理寺的人如何说了?”
派去打探消息的唐家下人摇头道:“没消息。”
“哼!这群狗官,凭日里没少打点,如今一出事,这一个一个的都翻脸不认人了!”
唐德轩皱眉道:“陈老相公家的管事,联系到了没?”
“已经派人去招呼了。”
“这状告无门,那不成,这世道上,还真没有治得了他李伯言的人了吗?”
门外忽然传来二房长子的欢呼声,“大伯,有眉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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