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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别的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了。郭氏毕竟只是个目不识丁的妇人,眼界不够,心思也不够细。眼下只有指望陈蛮赶紧好过来,陈蛮自小就拜与顾章召随他学文章,他知道的总比郭氏要多。
赵长宁叹了口气,对许大人说:“大人,既然玉佩对得上。不如将顾漪的坟起了,看那块玉佩是否也对得上。便知道是否真的有两个顾漪了。”此案变得越发古怪,许大人反正没辙,随赵长宁去折腾。听了立刻叫人去起顾漪的坟。
赵长宁则赶紧写文书,要求审刑司驳回刑部的证词,进入三司会审。
既然牵涉到三条人命,其中一人还是致仕的朝廷命官,保留了官衔的。这个级别,怎么说也能进入三司会审了。
随后她与四安赶回京城,当天向审刑司报备,次日进入重判,否则再过两天,大理寺就必须要通过陈蛮的凌迟处死之刑了。
知道他提出了重审,大理寺内多半没什么期待。跟纪贤作对大理寺就从来没有赢过,已经被搞得很没有面子了,大家都不太想去。
这次徐恭又没有跟着回来,赵长宁连个壮士气的人都没有,第二天孤身一人到了审刑司。刑部那边倒是来了好几个主事,看到赵长宁一个簇新的官,还在旁发笑。
纪贤这次没有骑他的毛驴,而是官服严整,一派轻松,微笑着看赵长宁:“赵大人,这么快就准备要重审了?”
“纪大人别来无恙。”赵长宁拱手道,然后站到旁侧,等待审刑官上来。
等审刑官大人喊过升堂之后,纪贤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大理寺拖延陈蛮审判至今,实在是无视审刑司之令。未能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下官倒不知,为何拖延不审。若还不决断,下官建议传大理寺少卿沈练前来询问。”
审刑官皱眉问赵长宁:“寺副大人,上次我的判决令下了,大理寺还未通过吗?”
赵长宁上前道:“大人,此事的确有疑,下官去了通州亲审犯人,得知其不过与顾小姐见了两次,何谈用情至深?且更疑之处在于,顾大人致仕前为淮扬盐运判,家财颇丰,但县衙抄家却没有发现钱财。且陈蛮也并未取其钱财,下官以为,有人图财害命也未可知。”
说完呈上了陈蛮的供词。
纪贤听了片刻不语,然后才道:“大人,我也有新证据呈上。”说罢身后有人将东西拿上来,“这是七月十六,有人在陈蛮家中挖出的一匣子银票,细数来有四千两之余。下官已经查证过了,这个银号便是顾章召所存的通义银号。”
赵长宁看他:“纪大人还有证据未提交大理寺?”
他竟然在陈蛮家找到了银票!而且从未递交大理寺过目,这个纪贤究竟想什么?
纪贤却道:“我原先呈递给大理寺的证词已经足够判案,赵大人,你还是回去找你们少卿大人商议吧。”
“不必。”赵长宁回过头,“下官也有证据未呈。”
说罢上前再交一份证词:“昨日晚,下官于顾家后院发现一具女尸,经验证是已经死去两年多的顾家小姐顾漪。故而……”赵长宁转而道,“假设顾小姐于两年半前已经死去的话,那么现在死的人又是谁?若顾章召早知道女儿死了,为何秘而不宣?若不知道,这个新的顾漪又是何人?顾家此案疑点重重。”她再对审刑官拱手,“下官提请此案进入三司会审,再次重审!”
纪贤听到这里,神色微微一变,显然也没有料到赵长宁有这层。
围观众人亦是惊讶,不时有私语传来,此案本就是两父女被被杀一事,竟然说其实其中的女儿早就被杀了,新死的那个又是怎么回事,这案子倒是稀奇了。
审刑官看了文书,这次他慎重地思量了一会儿,才说:“这事到的确蹊跷了……此案罪证不清,案情复杂。着驳回重审,择日进入三司会审!”
说罢一拍惊堂木,将此案推入重审。
赵长宁走出审刑司后,才长长地出了口气。终于可以重审了,说不定真的能够推翻定罪!
纪贤随之出来。“你是怎么发现尸首的?”纪贤不跟他多说,径直问道。
赵长宁只是笑笑,不再说话离开了。
而她让此案进入三司会审的消息,却很快传回了大理寺。好些司务过来串门,问她是怎么找到连纪贤都没有找到的线索,一时非常的热闹,还有人后悔没跟着去听听的。
问她?其实她也不知道,那个半夜来告诉她这话的人究竟是谁。又跟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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