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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玉走到姑娘房门外时,看到窗台上摆了一盆海棠花,立刻道:“虹玉,虹玉,海棠花是你移过来的么,仔细砸了,摆在这里做什么。”
万一里头一支窗,岂不摔下来。
虹玉纳闷地探出半边身子,她正陪两个小少爷、小姑娘耍,“不是我呀,问问是哪个小丫头洒扫时端起来的。”
“没事,我摆的。”却是温澜说了一声。
“打扰姑娘了么?”移玉连忙压低了声音,对虹玉摆摆手,虹玉忙也缩了回去。
移玉叩了叩门,闪身进了房,却发现房中不止姑娘一人。
温澜坐在书桌左边,看着小条子,中间放一张小桌屏,右边竟是四少爷,他身体微微前倾,提着笔在窗纸上描画。
移玉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外头的海棠枝叶映在窗纸上,正巧在里头照出影子,四少爷便顺着海棠影描了一角,书画都是自小学的,看着还挺有韵致。不愧是世家子弟,消遣起来也这般风雅。
不对,四少爷怎么在这里。移玉后知后觉地想到不对劲之处,而且四少爷哪次来不是压着嗓子咋咋呼呼,每每游走在被旁人发现的边缘,这次却安安静静描起窗影。
对,消遣怎么还有跑到我们姑娘房里来消遣的?
叶青霄发现移玉在古怪地盯着自己看了,有些不自然地描完最后一笔,干咳一声,“画好了。”
“嗯,那你回去吧。”温澜头也不抬。
叶青霄:“……”
先前他蹲这儿快哭了,温澜一笑,他便灵光乍现,知道这一笑代表什么了。
虽然温澜还是没有告诉他来叶府的真正原因,而是叫他继续想,什么时候想到了,便送他份大礼。
叶青霄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更多是淹没在欣喜之中。
欣喜归欣喜,温澜还要办公,他不舍得走也不晓得该做什么,这才提笔要给温澜屋子里装饰一下。
谁知道画完后……
温澜没听见叶青霄的回答,一抬头,看到叶青霄恐怖的眼神,失笑道:“那你坐这里吃点东西。移玉,你去拿些酥油泡螺来。”
虽说无论是温澜还是叶青霄都没有向移玉解释些什么,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并暗暗震惊,多看了叶青霄两眼。
叶青霄被看得沉默,想想这是温澜的手下,又一抻脖子,昂首回视。
“……”移玉转身出去,到小厨房端了酥油泡螺与茶来,先伺候温澜,“您先吃些茶,这些我拣起来。”她麻利地将条子清了,温澜左手端着茶吃,她便伸手给温澜揉着手腕,同时招呼道,“四公子,这有放了桑葚的,和没放桑葚的,您若爱吃甜,就拿没放的,不然,就拿加了桑葚的,酸甜解腻。姑娘今日必去夫人房中一到用餐的,时辰我来提醒二位。”
叶青霄:“……”
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来。
“咳,谁说我要待到哺食了,待会儿我便走了。”叶青霄拿起一个酥油泡螺吃起来。
移玉也没说什么,摆出一个正经的笑容,甚至有几分恭敬地道:“是。”
叶青霄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心,移玉忽然对自己这么尊重。
他想着不该沉溺美色,也显得自己极不矜持,方才描窗影时已隔着桌屏的缝偷觑温澜许多次了,吃了点心便悠然起身,“我回了,那个,你……”
温澜:“嗯?”
叶青霄不知怎么讲,到底脸皮也没那样厚,“算了,走了。”
温澜总算起身来,送他到门口,伸手拍了拍手臂,“叫移玉把看门的婆子引开,你溜出去,别翻墙了,仔细再摔着。”
叶青霄只觉被拍过的地方都热热的,一颗心又轻飘飘的,或者说从温澜“喜欢”那两个字出口后,就没落下来过,他极快地点了点头。
移玉把叶青霄送走后,温澜也忙完了,将手擦了一遍,也捻了只酥油泡螺吃,打量那窗上的墨色海棠。
移玉恭维道:“四少爷画得真是有海棠韵致,有心了。”
温澜瞥她一眼,也只微微一笑认了,“嗯。”
……
徐菁细细给叶青雯说了自己如何在叶家立足,从章丘来京师,又是如何习惯同那些贵妇人结交。叶青雯虽在官宦家庭出身,但她的心情有时与徐菁是极像的,听进去许多。
最后,徐菁才隐隐透露了,其实她爹去打听过,知道她才婆家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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