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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老猎人啪嗒一声把狍子扔在了炉子边,随后抽出腰间的佩刀就准备开膛破肚。
我看了一眼狍子,顿觉恶心,狍子脑袋血肉模糊,中弹的部位可能是眼睛,老猎人枪法真好。
不对劲,这不是双管猎枪打出来的弹孔,我见过村里打猎的,要是双管猎枪,不管是脑袋还是脖子,那一大片都得有黑点,而狍子只是脑袋中弹,更像是一枪把天灵盖给掀飞了。
我看了一眼道士,从眼神中判断,想必道士早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道士下颚微微上扬,我心领神会道:“爷,咱为啥不在外面剥皮啊,弄一屋子血。”
老猎人看着我笑了笑道:“为啥不在外面剥皮,你自己不是说出来了吗?”
我一脸懵。
老猎人解释说:“山里的野兽鼻子灵,要是闻到了血腥味,不管是狼还是熊瞎子,都不是好惹的。”
“咱不是有枪嘛。”说罢,我顺势拿起老猎人立在一旁的枪,枪管冰凉,枪口没有火药味。
“毛孩子,别乱动,顶着堂火呢。”
我立马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像扔掉烫手的山芋一样放下双管猎枪。
此时,我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这只狍子不是老猎人打死的,至少不是这支枪打死的。
还有一点,这种双管猎枪都是从枪口装弹药,火药和铁砂弹分开装,而这两样东西一般分开装在身上,比如火药用葫芦装,铁砂用布袋,可老猎人的身上既无葫芦,也无布袋,他的弹药放在哪了?
老猎人手法娴熟,一把木柄老匕首在他手中都玩出花了,一划一撬,只听嘎巴一声,狍子腿就掉了,在顺势一扒,红白的内脏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的手法极其专业,就连我们村里常年杀猪的杀猪匠都比不上他的刀工。
熟悉的手法让我心里发紧,实在想不通老猎人想要干什么。
道士抽着烟说:“老哥,山下病人还等着我,挺着急的,一会我们得先出发找鬼参去了。”
“不差这一时半会的,等我烤点肉,和你们一起去。”
“老哥,我没别的意思呀,那杀鬼岭是一个十死无生,百不存一的地界,您这身子骨,还是别趟这趟浑水了,我们在附近找找,没有的话,也没办法,咱爷们也尽力了。”
老猎人站直身道:“别看我八十多了,扛个五六十斤的狍子和玩似的,带上我会对你有帮助的,我在这生活一辈子,你说的鬼参,就杀鬼岭有。”
“您去过杀鬼岭?”
老猎人迟疑了两秒道:“去过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呀,那地方就是个聚宝盆,啥东西都有。”
道士和老猎人之间一句一句地交谈,好像是打太极,道士在试探老猎人,老猎人对道士的想法也是了如指掌。
在我眼里,这两个都不是一般人,老猎人要烤点肉干带着,我猜想他不会着急动手做什么,如果是那样,就不用准备干粮了。
可话又说回来,老猎人为啥非要带我们去杀鬼岭呢,现在的形势不是我们想去那边,而是老猎人非得带我们去。
带我们去那又是什么目的?
我盯着老猎人看了半天,也不明白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老道士也是没招,我俩走老林子还行,想穿过猎人的陷阱属实不易,狐狸那么狡猾,每年死在猎人陷阱中的也不在少数。
烟熏火燎一上午,中午时分,老猎人背上猎枪和干粮,带着我们进山。
我们走的每一步基本上都踩在猎人的脚步上,刚走出山场子没多久,眼前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这是一棵歪脖子老槐树,树干得三四个人才能合抱,槐树方圆三四米范围内寸草不生,地面光滑得和镜面似的,树枝上吊着黄皮子、狐狸、山鸡、鸡冠蛇等畜生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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