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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爷爷手中的水烟,烟灰一红一暗着,他忽的用力呷了口水烟,吐出了最后一团烟雾,“拉回去!全部拉回去,回去制止血剂。谁也不准把止血花贱卖了,要知道,这卖得不是钱,卖得蕉叶村全村人的脸面。火岩村要整治我们,我们就反击,蕉叶村的人,从来都不是好欺负的。”
村长爷爷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大动干戈了,他不愧是军队里呆过的魔法士,就算他如今在小山村里颐养天年,可遭遇了今日的这番耻辱,他全身的热血又被激活了。
村长的话,就如几声响雷,炸开在每个村民的耳里,也让那些本打算委曲求全的村民们醒悟了过来。
尽管,他们仍然不相信云笙的话,可村长的话,他们却是相信的。
村长说云笙行,那就是行。
村民们憋了这么口恶气,赶着牛车,返回了蕉叶村。
那个晚上,蕉叶村的全村村民都没睡踏实,谁也不知道,不能再出售止血花的蕉叶村,前途几何。
第二日一早,云笙来到了蕉叶村的法庙,将早一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杨大魔导。
要制药,仅仅利用云笙手头的简陋舂药工具显然是不够的。
法庙是全村草药种类最多,制药工具、卫生条件都最合适的地方。
村长爷爷也提前和杨大魔导打过了招呼,对于云笙说要制作止血剂,杨大魔导并没有感到多大兴趣,他是一名魔法师,即便是要炼制,也是以魔法药为主,古药在他眼里,也就只是些治头疼脑热的劣质药而已。
对于村落里的村务,杨大魔导不会出手干涉,法庙是从不插手政治或者是国地区间的事务的。
在云笙保证不会耽搁了法庙的事务的前提下,杨大魔导答应,云笙可以在晚上借用药房两个时辰,但她使用的药草必须从她的月俸里扣除。
云笙对此并没有异议,当天晚上,忙完了家中的家务后,云笙就穿着采药童子的药童服走进了药房。
夜幕降临,法庙明亮的松油灯照亮了药房。
云笙选取了十几株新鲜的止血花。
回忆着,昨天在药草铺子里闻到过的止血剂的气味,她分别打开了药房的抽屉。
“原料是止血花,此外还有红翘、首乌花、术石,似乎还缺了一样什么,”云笙很快就凭着记忆,找出了止血剂中分辨出来的不同草药的气味。
出身神农世家的云笙,自小可谓是在草药罐里长大的,她的舌头和鼻子比起练过神农瞳的眼睛,也只差了一点点而已。
凡是她嗅到过的草药,即便是不认得药名,下一次再嗅到时,也能清楚的分辨。
只是,她在研磨了相应的草药后,发现药剂里似乎是少了一味东西。
可具体是什么东西,她却怎么也记忆不起来。
松油灯的灯芯,吸得满满胀胀的,两个时辰的时间,迅速过去了。
云笙依旧没有找到最后一味药。
和杨大魔导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云笙只得熄灭了油灯,踱出了法庙。
走出法庙时,前方窜出了一个小小的黑影,云笙眉头都不皱一下。
小黑一个箭步,窜到了云笙的跟前。
虽说已经成了云家的一分子,可小黑似乎有些惧怕云沧海,云笙不在的时候,它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外溜达,等到云笙差不多回来时,它就会在法庙门口来接她。
一狗一人,两个朦胧的大小影子,在蕉叶村的田埂间行走着。
耳边是一阵阵虫叫声,小黑撒欢在一旁跑着,忽的,从田埂上跳出只田鼠,小黑二话不说,扑了上去。
这一扑,引得田埂上的夜露泼了云笙满满一脚脖子,露水的清新湿润的气味,扑鼻而来。
云笙被冰凉的露水一激,想起了什么。
她终于知道,她的止血剂缺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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