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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分坐三方。
顾家肯定有食不言这种规矩,就连处于最好动年纪的顾文青,一顿饭下来,也没有开口说上一句话。
直到饭后漱口后,丫鬟端了茶上来,顾文青才低头小小的吐了一口气,伸手抓了抓自己手臂,挪了挪小屁股。
顾文澜看着自家弟弟,表情软了下来,再对上余初,语气也是一团和气。
“这几日,我在书房收拾了一些杂书,明日就给你送来。”
“现在的丫鬟你要是使得不顺手,直接跟门卫说,打发出去,再换一个。”
“小桃是长平别院的,规矩松散,还需□□一些日子才能给你送来。”
“过几天就是祖母的大寿,可能会闹腾一些,你若是有兴致,我叫人来给你唱一折。”
……
无论顾文澜说什么,余初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的眼神太过清冽和干净,让心中有愧的顾文澜端起茶,半垂下眸子,避开了余初的视线。
细想起来,几日了。
自己为什么绑她,为什么带她回顾府,为什么锁她……
这样的问题,她似乎从来没有开口问过。
***
即使锁在屋子里,余初还是能感觉出府里越来越喜庆。
院子里丫鬟换了新的头花,小厮换了新靴子,就连她身边伺候的小丫头银杏,也喜滋滋的找来了红色的灯笼,在屋外指挥着护卫,在门前挂上。
余初坐在窗前,托着下巴凑热闹:“高一点,高一点——”
“歪了歪了——”
护卫爬着梯子,视线正盯着灯笼,一时也没有分辨是谁在说话,跟着声音操作。
一会儿伸长了手,一会儿侧着腰,把原本已经扶正的灯笼挂的东倒西歪。
还是银杏先反应过来,看着窗户的方向,透过木条正好看见屋内人懒得跟没骨头似的样子,笑了起来:“小姐,您又拿奴婢们寻开心了,老太太的生辰马上就到了,再拖下去,可就剩咱们院没有挂起来了。”
余初有些犯春困,打了个哈欠:“一来我又不参加寿宴,二来你家老太太也不认识我,这里挂不挂,挂的正不正,不打紧。”
银杏脸色一白:“小姐——”
她正想安慰自家这位新主子几句,比如少爷事无巨细,给的吃穿用度,无一不是府里最好的。
又比如少爷终日忙的不可开交,却还日日都过来陪着用饭,可见心里是有这位新主子的。
再比如,这一次没能参加寿宴,是因为名分没到,赶明给了名分,类似的宴会有的是机会参加。
……
她酝酿了七八种说辞,到底一句都没有用上,那位刚刚还捣乱着的新主子,压根没有把这事儿放在眼里,转头就趴在窗前的桌子上,倒头睡过去了。
这位姑奶奶——倒是心大的很。
银杏侧过头,对着搬梯子的门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余初:“小声点,小姐睡了。”
护卫点点头,放缓了动作,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点点的矫正灯笼的位置。
只是他们管得了自己,却管不了别人。
院门外,一道桃红色的身影款款而来。
她穿着的衣服虽然并不花哨,料子却十分不错,袖口和领口都绣着兰草的花样。
头上插着一支素银双碟簪子,耳坠一副梅花样式银耳环,脚上的绣花鞋虽然有点泛旧,但是做工却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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