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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收拾想要带着的东西也不少,沈江沅送她的小狐狸得带着,小青得带着,换洗衣裳,她常佩戴的发带首饰,宝儿一一查点,一时间来来回回地仔细盘查,生怕落下什么东西。
紫玉见李厚走了,连忙来撞她的肩膀:“我的好小姐,你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也不是不回来了。”
宝儿一本正经地还把了自己的笔墨包了起来,放进木箱里面:“嗯,我娘不回来,我就不回来了。”
紫玉着急了:“为什么呀?”
宝儿懒得解释,直推她:“快帮我想想,还有什么没带?”
紫玉指了指院外,撇嘴道:“还有咱们以前养的阿黄你要不要带,还有你的小二呆,要不要带?”
宝儿:“……”
阿黄就算了,宝儿没觉得她这是玩笑话,还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一会儿你抱着二呆,带上它。”
这是真的要搬家吗?
紫玉无语:“……”
宝儿可是好好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李厚让小厮一点点都搬了车上。
顾修当真是和颜悦色地来送她,只叫她安心在表哥家住下,过些时候便是接她回来。
她笑笑,目光却在他的背后扫了扫。
顾莲池还病着,一定不能出来了,她上车的时候回头看了好几次,可连喜童的影子也没看到。
紫玉帮着她抱着小兔子,上车就跳地上了,二呆像是受了惊一样,这天寒地冻的,兔子都不愿挪窝。宝儿叹着气,伸手把它抱在了怀里,使劲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瓜。
李厚检查了一遍她带的东西,回身坐在了小狐狸的笼子边上,一脸嫌弃,一时间也忘记了她退婚的事情,调侃道:“你带这些东西干什么?睹物思人?”
这话才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宝儿闻言果然怔住了。
她那股子傻劲又上来了,轻轻摩挲着二呆的耳朵,她差点笑出声来:“原来是这样。”
眼见着她又要迷了窍,紫玉忙拍了她一下:“小姐你说什么呢?原来是哪样啊!”
宝儿回眸便笑,笑得极轻:“我心里总有件事放不下,一看见小狐狸就很安心,原来我一直想不明白,刚才表哥说睹物思人,我忽然想起来了,或许真的是这样,因为人不在了,只能看着他留下来的东西,这或许就是睹物思人,其实很没意思。”
紫玉咋舌:“怎么的呢?”
宝儿从小受李朝宁影响,骨子里的清高早已根深蒂固:“不喜欢我的人,我还想着他干什么,没意思。”
她摩挲着小二呆的毛发,抱起它来贴了贴脸,这回也不回头了,任人放下了车帘,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一会儿,又忍不住睁开,她一手掀开窗帘,探出头去。
顾宝铮回头张望,郡王府的门前连个人影都没有。
啪地一下,李厚放下了窗帘,瞪了她一眼:“就得让你病着才老实,不吹出病来不罢休吗?”
宝儿抿唇,倔强地又掀开窗帘的一条缝,侧着身子拿眼睛瞥着外面:“我透透气。”
小风嗖嗖嗖,李厚推着她的肩头靠后,只让她远远地往外看。
街上到处都是行人,男女老幼无不行色匆匆,他挥手让紫玉到他一侧去坐,过来和她换了个座位。宝儿的目光似乎一直在外面,他挨着她坐下了,抬头一揽,随手就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肩头上面。
宝儿顺势靠了靠,依旧拿眼角瞥着外面:“表哥,你说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呢?”
李厚笑:“说谁呢?怎么的呢?”
宝儿有点小郁闷:“陆离啊,沈江沅啊,比起我他们似乎都有更喜欢的东西,好像没有人真喜欢我。”
李厚回头刮了下她的鼻尖:“胡说什么,怎么没有人真喜欢你了?我宝儿怎说起了泄气话。”
宝儿喃喃着:“要是真喜欢我,怎会轻易变心,分明就不是。”
李厚:“……”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外面熟悉的街头,却无熟悉的人。
顾宝铮轻轻说道:“让车夫走到西柳巷口转一下,我要去看我爹,别人我不知道,我知道我爹是真心疼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知不知道我病了,也不知道他知道还不知道我退婚了,要是知道沈江沅这般反复,他也许会想打死他也说不定。”
越说越是感伤了,李厚忙掀开车帘,叫车夫往林家的巷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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