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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因为凉瑾的事还未查清。”丞相附和,今天原本就是因凉瑾的事而起,这凉瑾自然也是最好的借口。
莫夕颜却是大笑起来,她觉得好笑,凉瑾的死本就跟她无关,尸首她有看过,根据种种迹象,她已经猜出了他真正死因。
“你笑什么?”她的笑声有些恐怖,大夫人打了个冷颤,问她。
“笑你啊,凉瑾的死因,你真的要查?”莫夕颜反问。
大夫人语噎,她并不想让查下去的,之前是想要陷害莫夕颜,可是随着她的那一巴掌,面具掉落,因而又引出小册子,后来便成了如此局面,若是再查,难不保就要露馅了。
莫夕颜质问的语气,她若说不查,那便没了阻止她的理由,这可让她如何回答?
“凉瑾的死,与我无关,与谁有关,谁心里明白。”瞥了一眼,取下自己腰间玉牌,转头吩咐苏燕道,“苏燕,这是齐亲王的令牌,你拿着此物,命秋玲与你一同去,将大夫人前几天换下的衣服统统取来。”
苏燕得令,虽然不明莫夕颜用意,却是拿了玉牌欢喜而去。
大夫人也不解其意,心里紧张,却又觉得她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冷哼了一声,嘀咕一句什么。
“夕颜,别闹了,回西院好好歇着吧。”
丞相还是要比大夫人脑子转的快些的,他明白莫夕颜定是掌握了什么证据,否则也不会如此去做,无论如何,他不想再查下去,也不想失去她这块拉拢权势的璞玉。
莫夕颜不应他,只是静静的等着。
没多时,苏燕便折了回来,因为有齐亲王的玉佩,加上她原本就是齐亲王府的人,如此秋玲也不敢违抗命令,去了也就将衣服取了回来。
苏燕双手将衣服递上,那是几件大夫人穿过的衣服,有件红色的,有件紫色的,还有件翠烟锦织小袍,那翠烟锦织很是好看,浅蓝锦织,用金线绣着大朵的牡丹,既大方又富贵,这样的面料也不是谁都能穿的起的。
她拿过那件翠烟锦织,仔细瞧了瞧,惊讶的说道:“呀!大夫人,这衣服好漂亮啊!这布料好滑,很稀有的吧?”
“嘁!”大夫人嗤笑,也算是有些得意,毕竟这面料,她料定莫夕颜到死也是穿不起的。
大夫人心中骂了几句,又道,“也算你有些眼光,这是翠烟锦织,宫里的贡品,自然是稀有。”
“宫里的贡品,那一定很多,也不一定就是稀有吧?”
莫夕颜不屑的态度顿时惹怒了大夫人,就见她脸一白,骂了一句:“你个小蹄子,你懂什么?这是南陵的贡品,一年也就产那么四五匹,进贡的也就三匹,自然是稀有的很。”
“哇!”莫夕颜赞叹,双眼冒出羡慕的光彩,转而,羡慕光彩又变成了疑惑,道,“大夫人不会是在骗我的吧?整个京城就三匹,还都在宫里,那大夫人又如何能有?该不会是拿了赝品来糊弄人吧?”
莫夕颜这话一出口,大夫人当即就嗤笑起来,道:“没见识的死蹄子!这是宫里赏赐下来的!”
宫中赏赐,天大的荣耀,大夫人高傲,这翠烟锦织她都是出府赴宴时才会穿,她觉得,这是身份地位和权势的象征。
莫夕颜不信,有些疑惑的又问丞相是真是假,丞相心中虽有疑惑,搞不清这丫头又是在玩什么把戏,分明是在说杀人的事,怎生扯出了大夫人的衣服来说事?
只是那翠烟锦织的确是赏赐下来的,因此便回了一句:“是,翠烟锦织只有三匹,一匹赐给了当今皇后,一匹赐给了柳贵妃,另一匹便在丞相府的。”
丞相确认了,大夫人姿态更是得意,脑袋高傲扬起,鼻孔朝天,嗤鼻道:“这翠烟锦织是北辕蚕丝所制,丝滑如腻,光泽如翡,上面花色均以如丝金线绣制,此等珍贵面料,岂是寻常人家能仿制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果真难得,果真稀有,果真是真品啊!”莫夕颜撇着嘴点头赞叹。
她如此赞叹,反而让大夫人等人不知是何意了,还有,刚才不是在说凉瑾的死吗?怎么就突然扯到了那翠烟锦织上?搞不懂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外加再冷哼一声。
终于,莫夕颜赞叹过后,指着一处诧异道:“既然是无法仿制,那这民间可就大夫人仅有了,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这衣服珍贵,大夫人必定是爱惜有加,怎生就让这朵花瓣上断了几根金丝呢?”
“不可能……”大夫人瞪眼,她这件衣服珍贵,平时连秋玲都不让碰的,若是谁敢弄坏这衣服,只怕早已被她处死了。
只是,她的目光随着莫夕颜的手指望去,只见那腰间那一朵牡丹花瓣上,的确是断了几根金线,那金线虽细,但毕竟是金,不比丝线柔,因此断了后便有些微微发翘了。
她的话止住,众人也都跟着一惊,衣服珍贵,厅中人都怕被连累,一个个的都紧张的看了过去,将就见那衣服果真是毁了,均是心中大骇不已。
“怎么不可能呢?不但可能,还很巧,巧在为何大夫人衣服的金丝线,为何会在凉瑾断裂的指甲缝中?”莫夕颜故作疑惑的将头微微歪起,然后将这厅中的人都一一打量,那双眼睛充满疑惑,却又犀利,仿佛她早已洞察了一切。
大夫人后退几步,差点跌坐在地,她想起了那天的事,心里犹然后怕,只是当时情况慌乱,她倒是没注意,自己的衣服竟然被凉瑾趁乱给刮坏了。
丞相一直忍着,心中也隐隐觉得此刻也终于知道这丫头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原来她早已看穿,却一直忍着不动声色,她就等着合适的时机道出这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她,真是好深的心机!
这样重的心机,是好亦或是不好?丞相一时间感触万千,如今明眼人也都看了出来,凉瑾的事的确是和她无关了,她成功的将这嫌疑转移到了大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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