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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灭族毁家之巨变,丧父失母之巨痛,他,如何能不变?
“狗皇帝不叫我元家好活,残我父母之命,夺我元氏之爵,我偏不叫他如意,即日起,我自立为候,就叫显山候,元显山的儿子只能是显山候,做为父母生命的延续,我也有资格当显山候,迟早有一天,我要让整个大煌在显山候的雷霆之怒中惊恐颤抖,食不知味,寢不安枕,我要让那狗皇帝跪在显山候祖宗牌位前磕头请罪!”
此时咬牙切齿的誓言,并不是一种发泄,而是鞭策元铮去奋进的一种坚贞信念。
但也让元昌和竹菊感觉到了少爷对大煌的滔天恨意,也许,这是他一生要为之奋斗的目标。
“老奴元昌给小候爷见礼!”
“奴婢竹儿菊儿给小候爷磕头!”
“都起来吧,我们可能是澜州候府仅存的四个活口,我又隐隐觉得母亲和梅兰二婢也许会幸免于难,但只是我的一种直觉,昌伯,接下来,我们何去何从?”
元昌见少爷竟如此镇定,心下也不由替他暗喜,小少爷没被候府的灭顶惨祸打击的没了生存信心,真不愧是候爷的儿子。
“小候爷,老奴联络了金狼邦的人,狼邦南境的大贵族铁王郡王曾受咱们候爷恩惠,这次他会派人暗中接应我们过黄沙口!”
元铮眼眸一眯,斩钉截铁的道:“昌伯,此时此刻,我们谁也不能信任了,我们只能靠自己,世间忘恩负义之辈比比皆是,一步行错,满盘落索,父亲把兴家振族的使命给了我,我就不能践视我的生命,入黄沙口,我们自寻生路,不要和金狼邦的人接触。”
“小候爷,这会不会多虑了呢?”
元昌老眉一蹙,又道:“这黄沙口万分凶险,一但进入就无法生离,黄沙暴每六个时辰肆虐一次,极其恐怖,380年前,大煌与蛮狼两邦决战于此,太武神宫集百名‘小先天’之力合祭大煌近万雄兵的生命,召唤来了上古‘太武真神’的魂灵,在这黄沙口祭设下了‘太武绝神大阵’,至今为止,这绝神大阵仍在运转,此后两国再无大的战事,这黄沙口成了不可愈越的绝命口,没有懂绝神大阵生门之秘的人引领,我们进去后就是死路一条啊!”
哪知元铮冷笑一声,“该死鸟朝天,不死又一年,我命由我不由天……走吧,要死我们死一块,绝不能落入它人的算计之中……”
话罢,元铮迈开大步就朝漫漫黄沙世界开进。
元昌微微一叹,跟着走吧,小候爷的脾性象极了老候爷,谁也说不服他,倒是说,这才象‘家主’啊!
竹儿、菊儿也在这一刻,不敢再当他是‘小公子’看待了,他俨然变成了一代家主!
元铮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从‘少爷’换成了‘家主’的身份。
虽是穷途末路的家主,但那份无形的责任却让他感觉更为厚重。
我这小小瘦弱的肩头,能否承受得起这付兴家旺族的重负?
脑海中浮现出母亲临别时充满柔爱的泪眼,同时闪过父亲灌顶大输时的凛凛绝然,突然一股热血从元铮的胸臆间冲荡而起……不管这条路有多么艰难,我也不能负了父母的期望和嘱托,父亲赴死时,眉锋可曾蹙过?我做为澜山候之子,又岂能丢了他老人家的脸?
想到这里,元铮的步履更为坚定了,甚至感到压力都减轻了几许。
陡然间,他那并不高大的身躯隐约现出股一往无回的悍然气势。
就在元铮他们进入黄沙口不久之后,南面的官道上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浪,追兵终于来了。
须臾,旌旗飘摇,肃杀之气扑天盖地而至,黑云一般压至黄沙口,足足有一千五百多精锐铁骑兵。
为首的是个白面无须的三角眼男子,年约三四旬,端坐在马上,一手摁着腰间佩剑,一手提疆引首朝黄沙口内张望。
“指挥使,感情是有人接应了他们入黄沙口吗?”
“接应?嘿……本使早与狼邦铁山郡王定了暗约,一但接应到了他们,也等于把他们生擒活拿了,传出千里灵莺,与铁山郡王联络!”
“遵命。”
有人领命退下去,片刻之后,一只小灵莺冲天而起,飞往北面,瞬间就剩下了一个小黑点。
这白面无须者赫然是澜州指挥使元丰。
后面1500多铁骑军居然丝毫不乱,一个个有如插进地下的铁桩,动时如滚滚洪流,静时若沉凝山岳,予人无比的威压,大煌府兵称为当世精锐真不是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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