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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在她背后的手缓缓上移,落到乌发蓬乱的脑后,下意识抚了抚。
“好,我知道了。”
难得,他从人的反应里感受到了“需要”。
需要他这个夫君哄一哄,站在她身后给她撑腰。
“你不许骂我。”她又闷闷来一句。
谢云章只得道:“我不骂你。”
只是抱着她,看向她身后,还抱头在草堆里嚎啕大哭的妻妹。
“你有病啊柳闻蝉!我本来就没多少头发呜呜呜……”
他目光上移,对上岳母的目光,两人都在对方眼里读出了无可奈何。
像是各自的孩子为着些小事打起来,她们这些做长辈的既歉疚,又心疼自家孩子。
点头示意之后,忙着哄身边的“孩子”。
后来青萝总算和春岚一起来了,见这战况眼珠子乱瞟,却一句都不敢乱说,只领着两人去了葳蕤轩。
那里有几套闻蝉出嫁前的衣裳,还能应个急换上。
男人没叫青萝进屋,关上门,亲自检查她身上。
外衫破得不能看,粉白的颈子有两道抓痕,手背上也蹭破了几处,更不用提满头满身的尘土草絮。
“青萝,去打两盆热水来。”
“是!”
谢云章抬手,先将黏在她发间的一片红枫取下。
没急着扔,而是捻着叶柄在指尖把玩。
一改人前的宽和,正色道:“说说吧,为什么打架。”
闻蝉还是那句:“她先扯坏我衣裳。”
“她扯你衣裳,你多大了?非要和人大打出手才能解气?我们今日回来,是来谢你妹妹的。”
他无可奈何解释完,其实也不信这么简单的道理,闻蝉会不懂。
可她今日嘴一翘,头一歪,“你怎么还偏帮她?”
偏帮?他明明是在好好讲道理。
可不等谢云章再开口,这满身草泥的小女人又道:“你这么向着她,当初就该听你母亲祖母的,换她嫁进国公府才是!”
“她……我……”
谢云章不知还有这桩旧事,一时百口莫辩。
见她气得眼圈发红,嗓音顿时又软下来:“行了,先换身衣裳吧。”
他亲自起身去衣柜里翻找,替她寻了一整套,又亲自帮她换。
“抬手。”
闻蝉抬了手臂,任他将破衣裳褪下。
里衫也有些脏了,谢云章摇着头一并脱下来。
最后她只穿着贴身的衬衣衬袴,任凭男人拧了帕子擦拭清理。
见了手背上洇出的血珠,他拧眉问:“疼吗?”
闻蝉瞥一眼才知刮破了,抿唇道:“小小皮外伤,不疼。”
这是一点都不把肌肤容貌放在眼里的态度。
谢云章却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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