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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建在一片花海之中,大青石彻成的,再盖着深青色的瓦片,竟透出一种古朴的意味。花海深处,商羊舞欣赏着这座一个月就抢修成功的建筑,很是满意。虽然那个山洞很大,而且二十四小时亮如白昼,但哪里赶得上鸟语花香的人间。
景色美则美矣,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片花还是露得太直白了,房子与花一览无余,就好象一个美女脱了个精光,横躺在一片白色的背景里,少了点艺术的朦胧美。还是应该给这片花海打上码才好啊。
这种事当然得求助无所不能的师父,而且毫无防御能力的自己,应该得到师父的一个保护性阵法才对,收了徒弟就应该尽到责任嘛。商羊舞有些开心地想,这事不能拖,马上就应该坐到大师兄肩上,飞去春风楼一趟才是。打定主意的商羊舞微微一笑,转身就要跑开。
“孽徒,难道这就是你挂在嘴上的品味?”。
商羊舞抬头,师父正衣袖飘飘站在房子前负手观花。
商羊舞眉花眼笑,一阵飞奔,要不是师父退后了一步,正好能抱到大腿。商羊舞抱了个空,也不尴尬生气,师父和大师兄一样,总是这么酷到矫情,于是笑到更加开心,道:“师父顶着烈日来看望弟子,实在令弟子感动。”
哼,轲猛照例用鼻子出了一口气,指着那片花海吐出两个字:“艳俗”。
“可是有只鸟喜欢啊”。商羊舞叹道
“唔,此地正当东南,属火,倒是很适合她,不过火气过旺,金木受损,此地又少水,土质又薄,普通人居之不宜啊。”
师父往花海中漫步行去,商羊舞跟在身后,慢慢便感觉到变化,空气稍稍有些湿润,阳光也似乎没有那么强烈了,再抬头细看,花海的周围竟升起了一层层的云雾,云雾越来越浓,奔腾翻滚,却又并不向外流走。
商羊舞忙又看向师父,毎走一步,一层稀薄的云雾便从师父脚下升起,腾至空中,愈来愈大,愈来愈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向花海的边缘。
轲孟回头,抓住商羊舞的食指,一声轻喝,指尖冒出一粒鲜血,溶入升空的云雾中,散开。
师徒漫步回到石屋前面,商羊舞弯腰问道:“弟子愚钝,五行相生阵怎么会生出云雾呢?”
轲孟笑道:“你倒不是真的愚钝,而是为师让你显得愚钝罢了。五行相生,金主攻伐,杀气太盛,为师把这股杀气就藏了起来,哈哈,一旦有人闯进来,就会被为师的伏军杀得片甲不留。”
轲孟意犹未尽,指点那几处飘渺蒙胧,道:“你既然要住到这种艳俗之地,为师只好借云雾替你遮遮羞了,现在此地五行俱全,生生不息,可称福地,你指血散入雾中,此阵算是认了主,此阵的妙处你慢慢领味吧。”
商羊舞一躬到地,恳切道:“请师父为这个阵法赐个响当当的名字,也好让住在阵中的弟子脸上添几分荣光。”
轲猛拈须道:“就叫流云阵吧”
“好一个诗意的名字,正适合弟子这样的读书人。”商羊舞应声赞道。
商羊舞盛情邀请师父进屋坐坐,轲猛斥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现在形如囚徒,住在哪里都做不得主,哪里有资格邀请为师进去坐。”
商羊舞扭捏着解释:“主要是怕她放火,这轲山上下可尽是弟子们的心血,弟子牺性一人的自由,让大家过得舒心也是值得的。”
轲猛怒道:“难道我轲门就没有降妖伏魔的雷霆手段了吗?用得着你去委屈求全?”
商羊舞吓了一跳,看了看师父的脸色,不似作伪的样子,忙急切地拖住了师父的衣服下摆,就势跪倒,叩头道:“其实,她只是个可怜的遗腹子,在凤凰的遗蜕里生出来的,既无父母又无同类,过了几百年极孤单的日子,现在把弟子当成了朋友,自然片刻不愿弟子离开她。师父一向慈悲,可千万莫要为难她。”
轲猛抖了抖衣摆甩之不脱,商羊舞怕师父使出神仙手段伤了小凤凰,索性直接抱紧了大腿,叫道:“弟子亲自去降服她。”
轲猛俯首对商羊舞说:“这可是你自已说的,不是为师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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