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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成彦离开了“欧陆”咖啡馆,上了他的凯迪拉克,先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启动车子,从容驶出了停车场,去找符竹笙去了。姓符的曾在东湖矿业干过两年铲车司机,因涉嫌故意伤人被判刑四年零六个月,因和徐成彦沾了一点拐弯亲,细算起来,符竹笙应当喊徐成彦一声表叔。徐成彦对这个远房亲戚真还不错,在其入狱期间徐成彦颇为照顾其父母,还安排其父在矿业公司一个料场当了临时工性质的看管员。符竹笙出狱后,还是徐成彦伸出了援手,资助他开了一家小饭店,结果符竹笙在这儿找到了自己的舞台,十年下来竟然将那间小饭店开成了连锁快餐,把分店都开到了省会北阳,在平泉这个地头也算成功人士了。
因为徐成彦在其入狱前后的照拂,符竹笙自然将徐成彦视为恩人。多次向徐成彦表示,只要表叔需要,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符竹笙一直和道上的人有来往,徐成彦秉承魏舍刚的指示策划孙敦全事件,便是用了符竹笙的人马。对于符竹笙来说,这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对于昔日的大恩主,这么件小事不足于报恩。
如果徐成彦受过专业训练,他很容易就会发现他被人盯上了。因为盯梢者的技术非常拙劣。一辆在普通不过的捷达轿车跟着他从停车场出来,一直缀在他的凯迪拉克后面到了“星星”快餐店的总店。捷达车的司机没有下车,而是停在路边看着徐成彦下了轿车走进了饭店。这个过程,司机用一台尼康单反连续拍了十几张照片。
徐成彦走进饭店,扫了眼客厅里的几个散客。现在还不到高峰,百十平米的大堂里零零落落地坐着七八个客人。然后他直接上了楼梯,来到三楼符竹笙简陋之极的办公室。
“叔你来的好快!正好要找你呢。”符竹笙站起身。他是个矮胖子,头顶已完全秃了,面色红润,一双小眼睛不时射出精悍的光芒。
“有什么消息?”徐成彦最担心的是通过符竹笙“雇佣”的两名打手出了问题。
“是好消息。”符竹笙压低了声音,“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我找到那个当事人了!”
徐成彦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找到了?在哪儿?”
“离我们不远,就在北阳。”符竹笙给徐成彦沏了杯茶,“我是通过警察系统的朋友找到的,金人俊已经退休了,当初他是河阳红光机械厂的保卫科副科长,因为那件事受了处分,撤了职,还背了个记大过处分。再后来红光厂破产,他就离开了河阳,先是倒腾了一段时间服装,后来就到北阳了,在他一个战友的帮助下找了份工作,因为儿子毕业在北阳就了业,他也常住北阳了……”
“你见到他了?”
“见到了。日子过得很一般。我给了他一笔钱,他便详细跟我讲了那件事……”
“说说看……”
“事情发生在9年9月……”符竹笙点了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
“案子的过程不必说了,我知道。你就说这个人吧……”
“我给他看了那两个人的照片,按照你的要求,我是把照片混在十几个不相干的照片之中给他看的,他认出了其中一人,虽然有些不确定,但他还是认出来了,我没有给他任何的提示。”
“谁?唐还是罗?”徐成彦兴奋起来,身子不自觉地坐直了。
“罗。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他还和罗在一起喝酒来着。用他的话说,当时也算朋友了,前前后后在一起喝过五六次,都是罗请的客……”
“那,出事的那天呢?罗在哪儿?”
“出事的那天罗就在红光!这个金人俊绝对记得,因为罗找他喝酒,但案子发了,金人俊赶去现场。事后罗就基本不见了,和红光厂的运煤生意当年年底就终止了。”
徐成彦有些担心,“你怎么谈的?他可是搞保卫出身!尽管不那么专业,警惕性也比一般人高。”
“放心吧,这都过了多少年了?0年!他哪里有兴致追问过去的事?连省里的刑侦专家都没有搞出结果……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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