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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雨虽说是蓝苑安的得意弟子,花费了无数心血进行培养,非常看重,但在眼下的关头,蓝苑安也顾不上若雨了,任由若雨离开。
“咱们也走吧。”蓝天延对着其余的蓝族之人淡淡说道,袖袍一挥,准备返回内宫。
“那我呢?”蓝苑安急了,她虽然能进入内宫,但还无法长住,总得要一个地方来居住,这需要蓝天延来安排。
“你不是很威风么?那你自己决断吧。”蓝天延大袖飘飘,没有再理会蓝苑安的要求,使得蓝苑安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怨毒之色,这一切,都是陈渊和那个北山长老造成的。
她没有想过,造成这一切的,是她自己。如果不是她将玄铁胚胎视为囊中物,对凌峰和陈渊不屑一顾,也不至于在紫山上激怒紫山真人,最终连蓝天延这等人物都出现,遭受的羞辱,不过是咎由自取。
同样地,陈渊和北山长老凌峰,也从未想过这件事会闹到这个地步,陈渊有些担心紫山真人,但凌峰却非常淡定,声称紫山真人是学宫的大功臣,就算是大长老也不敢追究紫山真人的责任,更何况,大长老未必就站在蓝族那一边。
蓝苑安漫无目的地在外山之中行走,如今的她,其实已经成了蓝族的弃子,只要今日发生的事情传回蓝族,除了她的至亲,没有人会愿意保她。
哪怕是一向疼爱她的老祖,也不会再多看她一眼,蓝山被废,对于蓝族的名誉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该死的凌峰,还有那个小杂种,我蓝苑安如果不将这二人斩杀,都愧对蓝族的先祖!”蓝苑安不住地低声咒骂,周围的人都远远地躲开她,此时的蓝苑安可是个炸药桶,连亲传弟子都赶走了,谁还敢跟她走得太近。
“难道就没有人可以治得了他们吗?”想了许久,蓝苑安还是没有想出可以对付凌峰的办法,论修为,她不是北山长老的对手,论计策,她素来只懂得以权势压人,何曾知道如何用计谋对付别人,这两条路,都行不通。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来到了一座僻静的山峰,一道灰衣身影漫步而出,若是陈渊在此,必然能够认出,这便是当日降临北山欲要击杀展元的灰衣人,他的修为超强,气息隐匿得非常好,一路与蓝苑安同行,但蓝苑安竟然无法察觉他的存在,直到此刻才现身。
“你是谁?”蓝苑安陡然间神色一变,看着出现的灰衣人,若是对方愿意,刚才的一路上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击杀,这使得她不禁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达成心愿,这不就足够了吗?”灰衣人一边笑着,一边向蓝苑安走来,使得蓝苑安的警觉达到了极致,对方实在太过深不可测,让她无比忌惮。
“你能帮我达成什么心愿?”蓝苑安微微一愣,随即目露精芒,“你能帮我除掉北山长老和陈渊那个小杂种?”
“这岂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么?”那灰衣人并不以为意,对于他来说,北山长老仿佛并不算什么强劲的对手。
“你想要我做什么?”蓝苑安跋扈,但还没有笨到那种地步,她明白以对方的修为,自然可以帮她完成心愿,但这其中,必然有着某种代价作为交换。
“目前还不需要你做什么,但我需要你的一样东西作为代价。”灰衣人缓缓说道。
蓝苑安早有此预料,因此并未表现得太过惊讶,笑着道,“阁下尽管说。”
“你的忠诚。”灰衣人的口中吐出四个字,使得蓝苑安面色一僵,旋即淡漠道,“我可是蓝族的人,你应该明白,我只对蓝族忠诚。”
“你对蓝族忠诚,那蓝族呢,他们是怎么做的?蓝天延已经抛弃了你,你以为蓝族的那些老家伙会可怜你吗?在十二大族里,可没有悲天悯人的氏族,哪一族,不是踏着累累尸骨而起,对氏族造成不利影响的人,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灰衣人冷笑着说道,“你还对蓝族抱有幻想的话,未免也太愚蠢了。”
蓝苑安听后面色微沉,但却无法辩驳,这的确是事实,她已经成为了蓝族的弃子,对蓝族忠诚,有用吗?
“从你的话来看,你应该也是十二大族的人吧,不知道出自哪一族,有何目的?”蓝苑安沉声问道,从先前对方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我说过了,我是谁不重要,我来自哪一族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是以忠诚作为代价,我可以帮你完成心愿。”灰衣人说道。
蓝苑安陷入沉默。
她当然非常想要北山长老和陈渊死,是他们导致了她的悲惨命运,沦落至此,凭借她想要报仇已经不可能,蓝族不会派人帮她,这件事一旦查出来,蓝族在天印学宫将无立足之地,那时候的蓝族会更加难堪。
因此,不论蓝苑安想要做什么,都不能牵扯到蓝族,想要达成目的,唯有寻求眼前的灰衣人。
“想要我的忠诚,仅仅帮我完成心愿可不够,我还有条件。”蓝苑安想了想后说道。
“条件的话不必说了,我只接受无条件的忠诚,你的心愿可是除掉一位长老,而且他还是来自凌家,换取你的忠诚应该不过分吧?况且你若追随于我,对你的将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灰衣人态度很坚决,他要的是蓝苑安无条件的忠诚,而不接受所谓的条件。
无条件的忠诚,这使得蓝苑安更加犹豫不决起来,一旦做出决定,将意味着她此后都由不得自己作主。
看着眼前的灰衣人,她只觉得对方如同魔鬼一般,想要侵蚀她的灵魂,她的生命,这令他想起了一座大族,一座强盛的大族。
“你是摩罗族的人。”蓝苑安开口,并不是询问,而是已经做出了判断。
“你还不是蠢到极致,既然知道我是摩罗族的人,那么,你的决定是什么?”灰衣人笑了笑道。
“我同意,无条件的忠诚,只要,帮我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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