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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气得可不轻,一个劲儿地屋里抹眼泪呢,说要问问小姐,他何时说过要改嫁,小姐又是何时生起了这等没良心的念头——
他出身贵胄,虽是下嫁,但何曾没尽过夫道?就是这三年为让小姐尽心做事,他呆在塞北老家养病,那也是日夜侍奉老人,教养三个孩儿,不知是什么事儿,让小姐不满,这动不动在外,与人喝口酒,就说他要改嫁,小姐想纳妾就尽管去,何苦这般埋汰他,毁他名声?
这遇上一女花疯,成日里白日说梦却当真事与人乱道还罢了,怎得小姐知道始末,也跟着疯子一起胡说八道了起来!难道那今儿见着有钱男人就直眼的疯女人,今儿还没向大家说明白吗?”
雨墨这后面的话与其是说给柳金蟾听得,倒不如是奉箭想要故意借着雨墨的口,向大家表白:
“‘一人说谎,三人成虎’,事关姑爷名节,小姐也该知道点分寸!”
朗声说罢,雨墨立马演技很精湛地蹦到柳金蟾身侧,用在桌数人都听得见的低声,献忠心道:
“小姐,你也真是的,知道爷脑子有病,素日里在苏州哄哄漂亮男人胡乱信口开河,乱说爷要改嫁,你已孑然一身,骗骗那些青楼的哥儿欢喜,也无伤大雅——
反正姑爷听不见,你今儿喝醉了?
明知姑爷在屋里带孩子,下午才发过病,刚见好些,你又来闹——仔细一会儿拿着屋里的菜刀,又来砍你桌子!”
“……不会吧?”柳金蟾一瞅雨墨那对着她眨巴地示警的眼,胆气立刻虚了一半。
“不会!炕上坐着呢!”雨墨无视柳金蟾作死的脸,相当不同情地好心道,“小姐啊,你不如也学璟驸马,先拿个搓板在门口跪上一时半刻,指不定爷一心疼,事就过了!”
柳金蟾脸抽,尤其是余光下孙墨儿等人,连同刚一直忙着把卤花生往嘴里倒的楚天白,全都瞪大眼看着她,一个个全然一副等着看她跪搓板的坏人脸:
“没那么严重吧?”北堂傲不会真的在吧?
“脸都这么长了!”雨墨比了一下北堂傲的脸色,不敢说“爷让你滚回去”,怕污蔑了北堂傲屋外傲慢,屋内无比贤惠端庄的伪装皮,后果不堪设想。
“那……”
柳金蟾有点坐不住了,只是一想到很可能一开屋门,北堂傲弄不好就会要和她拼命的惨状,柳金蟾赶紧“嚯——”一下果断地站起来,毅然决然地在回门以前,向慕容嫣及大家,非常正气凛然地慷慨就义道:
“小妹先告辞了——
例外,小妹相公要改嫁的话,一直……一直都……纯属胡说八道——
还有就是——”
柳金蟾说完前言后,旋即又朗声与众人道:
“金蟾从来都没有动过休我相公的念头,之前……之前……说的那些……大家别放心上,你们——只管记得,我柳金蟾这辈子,都不会休我相公,除非——
他不想和小妹过了,哈——小妹——小妹——先行一步!”希望不会太惨!
说着,柳金蟾丢在凳子赶紧往回跑,只是临跑到一半,又忽然回头,像表白似的,与正等着柳家贤夫河东狮吼的众人,无比高声地喊了一句:
“其实,小妹一直对小妹的拙荆北堂氏,情有独钟——大家原谅了!”不知道行不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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