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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乎是用了十成十力气重重砸在已经遍布血痕的皮肉,皮带收回那一瞬,边缘处划过,竟跟刀割似的弄出一道口子。
于是,洛奕俞也下不去手了。
他盯着这具被自己硬生生打成如此凄惨模样的身体,愣了几秒,发出声类似于小兽呜咽的声响。
他也在哭,像犯了错的孩子,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却还是觉得委屈,还是妄想能凭借眼泪为自己赚一些怜悯。
他哀求:“哥,我错了,我错了。
我们回家好不好?”
也是难为了沈逸,本来身子就弱,还挨了这样一顿毒打,竟然也能颤颤巍巍的直起身体。
然而刚想开口说话,喉咙就止不住发痒,低头咳嗽两声,毫不意外又咳出了血。
他没理会洛奕俞,只是咬了咬牙,捡起自己的衣服慢慢穿上,像是在拼凑自己早就碎完的尊严。
洛奕俞眼眶更红了。
他缓缓屈膝,一条腿先着地,另一条腿也跟着跪下,将那条染血的皮带双手捧起:“别生我气,哥。
你打回来好吗,求你了,别扔下我……”
沈逸觉得好笑,又有点悲哀。
他缓缓伸手,将那条皮带拿起,又丢在地上。
他轻轻捧起洛奕俞脸,难能的,主动吻上他的唇瓣。
洛奕俞大脑一片空白,呆滞地愣在原地。
分开时,牵扯出丝极其暧昧的津液,被沈逸抬手抹掉。
“没必要啊,小俞。”
他说,“你又不欠我什么。”
我欠你的,也还清了。
洛奕俞呆呆的,眼泪砸落。
他慌了:“你不要我了,你又不要我了?哥,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好不好?你想杀了那畜生,我现在,我现在就去弄死他好不好?别这样,别这样!”
这世上还有比孤独的孩子更好应付的事吗。
沈逸为自己悲哀,也同样怜悯洛奕俞。
他想,如果自己终其一生都注定得不到解脱的话,至少让这个孩子好过一些。
“你有你自己的选择,不要将你的路强行绑在我身上。
况且,我只是放过你,不是抛弃你……”
真也好,假也罢,都不重要了。
沈逸失力,终究还是晕厥过去。
没有死,可顶着这样一身血痕,似乎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洛奕俞感觉自己大脑里也被插了根刺,头疼的厉害。
他不知道该怎么选。
他找不到路。
他当然想报仇,他当然想让所有不平等的游戏规则全部灰飞烟灭。
可是,只凭他一人,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停止继续生产实验体,将实验体转为“新人类”
,那样大的诱惑,他怎么可能不动容?
曾经只能跪伏在地的畜生,终有一天,会变成人人敬仰的存在……
这样,那些已死的同类,不是也能得到安息了吗?
为什么沈逸不理解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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