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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滑开,平日总被规整的放在鼻梁上的眼镜此时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上了锁扣的金属止咬器。
裴亦舟此时只穿了一件黑色无袖背心,几下响亮的“砰砰”
打击声后,他摘下拳套侧过身,喘着气看向来人,一双深瞳凌厉而冷淡,眼中尚未褪去的狠意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我还当你为什么那么早回来呢,原来是易感期到了。”
男人见状不紧不慢地脱下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语气唏嘘。
裴亦舟拧开矿泉水瓶,直接从自己的头顶浇下,高热的温度稍有下降,但仍是没有大的变化。
“你来这里做什么,”
裴亦舟语气很淡,和对待裴宁时的温柔截然不同,“裴家那头难道很闲吗,三天两头乱晃。”
这里的场馆是专门给裴亦舟度过易感期使用的,因此这个alpha此时对信息素的释放完全不加以压制,几乎是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像是有点受不了那么高浓度的顶a信息素。
这就好比将人放进了液压机,正常人有几个受得了这样的信息素压制的?
“裴家那头没大事,我都看着呢,倒是你,抑制剂不起作用了?怎么这次易感期信息素这么冲,我出门前可喷了三层阻隔剂呢,现在心里头都发虚。”
裴亦舟垂眸,休息过后又重新将拳套戴上:“我取了点信息素提取液。”
“你。。。。。。”
男人失语,精致的面容上满是错愕,“你疯了吗?你在注射那种药,以前那样强度的易感期你是还嫌不够吗?怎么敢做这样的事?”
裴亦舟不以为意,并且不打算改正:“已经做了,还有下次。”
男人彻底无语了,他知道裴亦舟什么脾气,一但认定了一件事,那就绝对没有回头的余地。
明明年纪不大,但是那说一不二的模样倒是吓人得很。
“算了,随你。
那你再练会儿吧,等会儿打抑制剂疼晕了我可不管你,”
男人说着又想到什么,“我说。。。。。。你那样不会是为了你枫京那个弟弟吧?”
“不该问的少问。”
裴亦舟冷冷道,“看完就走,需要我提醒你吗,我现在还在压制信息素。”
男人闻言脊背一震,直接站起了身,“行行行我走,你自己注意点,有事叫医生。
你要的人我都安排好了,联系方式你都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
他说完,拿起外套就跨出了门,活像后头有什么猛兽在追。
裴亦舟看着那人近乎落荒而逃的模样嗤笑了一声,没多言语。
地下拳场回归安静,他垂首,饱满的汗珠顺着肌肉的线条往下流,带着浓重的信息素气味。
它直直下坠,在地上溅开了一道水痕。
上一次注射的抑制剂正在血液中缓慢的被代谢干净,覆在信息素之外的那一层薄膜逐渐消失。
挂在墙上的时钟嘀嗒转动,裴亦舟的信息素浓度忽然又上了一个台阶,并不知不觉地变了味道。
那信息素不再清淡、香甜,反而微微泛着苦。
如果知道自己是这个味道,小宁还会喜欢吗?
会喜欢的吧。
好像不论自己是什么样,他都会用那充满亲近、保护欲的眼神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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