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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仪舟一直没想明白,在江景之提到“黎杉姑娘”
时,她的回答究竟有没有露馅。
江景之伤口初愈,精力有限,那日与谢仪舟询问后,再见她都是正常换药,很少说话,弄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林家兄妹帮她分析,也没能想明白。
得不到答案,谢仪舟又不敢主动提起,这事只能就这样算了,她转而忧愁起怎么把坠星猊带走。
“它先前被侍卫射伤了,也不知恢复成什么样了……”
江景之发话之后,侍卫没再寸步不离地守在外面,他们的活动范围大了许多,可三人心里藏有秘密,不敢轻易外出,生怕被坠星猊撞见认了出来。
谢仪舟独处惯了,心里有事琢磨,不觉得寂寞,林研也能耐得住宁静,可林乔常年在外奔波,受不了久闷屋中的日子。
这日又见谢仪舟愁眉不展地思考着如何救狗,林乔百无聊赖地搭腔:“你去找宋黎杉,把她打晕了,带着狗就跑。”
谢仪舟全当没听见他的胡言乱语,一个人静静地继续琢磨。
这么又过了两日,林乔彻底受不住了,在谢仪舟换药回来后,问道:“今日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做什么?”
谢仪舟先摇头,再迟疑。
林乔双眼一亮,问:“怎么了?”
“他这次恢复的很快,今日竟然就能走动了……”
不仅能走动,还能处理公务,谢仪舟在他那里看见了一摞摞的文书信函,有些还显露出若隐若现的朱批。
饿死鬼那时候可是养了很久才能走动的。
“人家现在是太子,补药汤饮吃不完,还有数不尽的婢女细心伺候,当然恢复的快。”
——林乔本想这么说的,话到嘴边,眼珠子一转,改口道:“现在他手里有三副能治愈他的伤药,还有整个太医院没日没夜地围着钻研,当然恢复的更好。
对了,他是三种伤药一起用,还是只用一种?”
谢仪舟想了想,道:“肋下最严重处用的是你配制的药,手臂上试药留下的伤用的哪种,我就不知道了。”
他左臂上的伤,谢仪舟根本就没能亲眼看见过,知道那是江景之为了试药自己弄出来的时,她还难过了许久。
“他有三种药,为什么用咱们的药医治最严重的伤口,而不选另两种呢?”
林乔揣测道,“你说,会不会是他冥冥中感应到了什么,特别信任你,才会这么做?”
谢仪舟思索了下,道:“不是。”
江景之一点都不信任她,她能感受的到。
林乔:“你没问啊?”
谢仪舟摇头。
林乔急了,道:“你得问啊。”
谢仪舟继续摇头。
这几日她想了许多,江景之还是饿死鬼时就手段颇多,现在恢复了太子身份,伤势好转了,手底下还全是能人异士,他一定有弄清伤势和查出背后密谋者的主意了。
他比她聪明,轮不到她为他担忧。
这个认知让人失落,但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我们只要保全自己就好了,不要插手危险的事。”
谢仪舟道,“对了,等他的伤好了,若能顺利脱身,我就要走了。”
林乔大惊,“你这就要走了?!”
谢仪舟点头。
依江景之伤口痊愈的速度来看,再过不久就能彻底恢复了,到时候就是她的处刑日了。
她原计划是半年后离开谢家的,现在想来她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现在又出了为太子献药这事……谢长留明知林乔是她带回来的人,都要对林乔用刑,可见他有多么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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