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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雕挪到供台之下,这新来的人盯着它,啧啧赞道:“这是蛊雕呀?难得难得,我头一次见到这样驯顺又威武的蛊雕,是小兄弟驯养的?至于那个……那是惑心讙呀,毛茸茸的,长的倒是颇为可爱,只是这尾巴怎么少了一条?是谁如此忍心伤害你?”
来者碎碎念点评着,似乎还有上前摸一摸的意愿。
两只妖兽不约而同挪到沈遥夜身后,讙低低地鸣叫了几声。
沈遥夜歪头看了它一眼:“真的?”
讙扬首“嗷”地回应了句。
沈遥夜在阿镜耳畔低低说道:“讙说,这个人看着并不是寻常凡人,一定很好吃。”
阿镜咳嗽了两声。
来者正在对面落座,伸出手烤了烤火,继续笑问:“两位为什么这个时辰还在这荒郊野外呀?我看你们年纪不大,难不成是彼此有情?家里大人不许,所以才一起私奔出来的?”
顶着这样一张尊贵气质的脸,却笑眯眯的像是个天生好奇的八卦妇人。
问的如此琐碎过分,几乎不是在问话,而是在自我推理给出答案了。
阿镜本以为沈遥夜性情反复无常,听了这种话许会大怒翻脸。
而且身后两只妖兽仿佛在朝着火堆对面那美味的肉食流口水,因为靠得太近,阿镜几乎听见讙那没来得及咽下去的口水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若这人真的是“明玦帝君”,神仙转生,虽然封闭了七窍,混沌未开,但身上毕竟带着仙气,对于这些妖兽来说,更是食物中难得一见的尊贵极品,不仅好吃,吃了还能增加功力。
阿镜正准备找话开解,忽然听沈遥夜道:“胡说,你这人可真多嘴。”
口吻竟淡淡地,而且毫无怒色。
阿镜挑眉,心想这家伙还真不愧反复无常四个字,这种过分的话他竟然不气,自己先前只不过质疑了他一句,他倒是暴跳如雷了。
沈遥夜说完后又瞥了阿镜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对上阿镜诧异的眼神,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便咳嗽了声:“对了,你是何人?为什么深更半夜在外头闲逛,可知就算此地靠近丹凤皇都,夜间也未必太平?你看着又似个手无寸铁的人,难道不怕……跳出个妖兽魑魅的把你吃了?”
讙跟蛊雕听见“吃”,口水更是唏哩哗啦连声作响。
来人却丝毫危机感都没有,笑嘻嘻道:“多谢关心,其实我本来有同伴的,先前在一里开外的地方走散了,我自己误打误撞地就跑到这里来了。”
沈遥夜突然想起先前蛊雕报警的声音,于是问:“哦?你们为什么走散了?”
来人道:“像是遇到了劫道儿的,不过不碍事,我的手下们也不是软脚蟹,等摆平了那些人,自会赶上来。对了,还没说……鄙人凤明。”
阿镜听他突然自报家门,整个人屏住呼吸。
“凤明?”沈遥夜眨了眨眼,他当然对这个名字也并不完全陌生,“我怎么听说,丹凤皇都的那个什么太子……也叫做什么凤明的?难道是同名?”
“非也非也,”来人笑吟吟地摆手,大大方方地承认:“正是在下。”
沈遥夜睁大双眸,阿镜也没想到太子殿下这样“光明磊落”,两人都呆看凤明太子,没了言语。
只有火光跳动,照出三人跟两只妖兽彼此各异的神情。
凤明太子望着他们两个诧异的模样,笑道:“怎么?难道我长得不像太子?”
沈遥夜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原来你真的是丹凤皇都的太子,那不知……太子这半夜出来是干什么?”
凤明太子道:“实不相瞒,我皇都的国师离开许久,听闻他明儿便能抵达皇都,所以我亲自出来迎接。”
沈遥夜微微张口,手按在阿镜的手背上,忍不住用了些力气,仿佛怕她凭空消失。
阿镜看他一眼,并未出声。
凤明笑问:“我的来历都已经尽数告知了,只不知两位……又是什么情形的?可方便告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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