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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舞剑毕,殿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沧蓝微微弯腰,行了个礼,便又恢复了宫人安静温顺的模样,低垂着头,走回了昭阳身后。
昭阳笑眯眯地看了看拓拔奎:“宫人平日里忙碌,我这宫女也许久没有拿过剑了,略有些生疏,让大司马见笑了。”
这种情形之下,楚帝自是不好笑出声来的,只是眼中的得意却是隐藏不住的:“此前倒是不知大司马喜欢舞剑,以为大司马会喜欢一些柔软一些的舞蹈,便也没有准备,实在是对不住了,朕先干一杯。”
拓拔奎自是不能拒,只干笑了两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舞剑之后,拓拔奎倒是并未再发难,昭阳终是舒了口气,静静地将桌上的果茶喝了下去。
有一道目光从斜对面砍了过来,昭阳一怔,抬起眼来,便瞧见北燕使者团之中,有一个年轻男子一直盯着自己瞧。
昭阳蹙了蹙眉,有些不喜。
一转眸,却瞧见了那男子身旁的莫央,莫央朝着昭阳眨了眨眼,便又转过身同那男子说着什么。昭阳这才瞧见,那男子的手边,放着一枝墨梅。
昭阳一怔,莫非,这个男子,便是莫央的哥哥,北燕国的王子,仓央。
昭阳收回了视线,仓央,她记得,前世的时候,便是他继承了北燕国的王位。听闻是个心思手段皆不凡的人,心狠手辣,手腕强硬。
又喝了一口果茶,昭阳看见外祖父站起了身来,似乎是要出大殿。
昭阳想起苏远之的话,想着自己前几日刚出了宫,想要再出宫怕是不易,外祖父之事,却是不能耽搁,哪怕是稍稍耽搁,恐怕事情的结果便全然不同了。
前世外祖父受奸臣算计污蔑,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这一世,她既然重生了,便断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昭阳想着,便转过头对着沧蓝道:“殿中有些闷,我出去走走。”
沧蓝连忙将手炉递给了昭阳,为昭阳披了大氅,昭阳方站起了身来,出了御乾殿。
外面又开始扑簌簌下着雪,雪下得很安静。昭阳瞧见走在前面的外祖父背脊虽然仍旧挺得直直的,步伐却已经有些虚浮。
昭阳心中一疼,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
前世的时候,外祖父便极其疼爱她,事事顺着她,她想要什么,外祖父总是会想方设法地帮她求得,她却从未为外祖父做过什么。顶多不过是在知晓外祖父去了之后,落了几滴泪。
“外祖父。”昭阳抑制住心中的酸涩,快步赶了上去。
柳传铭转过头,见是昭阳,便笑了起来:“昭阳,外面冷,你怎么出来了?”
昭阳吐了吐舌头,眼中带着几分顽皮之色:“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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