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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怅然萧索,多有想到故人离世之时的悲怆和怀念。
满殿再次寂静,也似被她忽然散发出的悲凉气氛感染,竟然忘记了追问后事。
秋明月抿着唇,死死的看着国师。这个女人从不说废话,她到底想要说什么?七年前,四十五岁…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外祖母也是四十五岁逝世。那段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是隐隐却也记得,外祖母逝世前的那些日子,眉目安详,并未有任何留恋或者悲戚之色。
可是…外祖母不是因为父亲抛弃母亲另娶她人而气病的吗?怎么会…
她想起那日从江南回来的时候在马车上同凤倾璃说过的话,外祖母乃一奇女子,可为何在出嫁前默默无闻?又想起那日红萼回来交给她的那个盒子,上面记载的内容。那些,永远无法于这个世人接受的奇异真相。
观星算命…
那么,是否也能看破灵魂与宿命?
甚至,跨度时空?
突然觉得心头发冷。来到这个世界三年,无论面临顺境还是逆境,从未有一刻如此时那般惊骇莫名。
或者,有很多事情,从前她一直隐隐怀疑却又下意识排斥的那些隐秘的真相,此刻正在被一双神秘的手掀开薄薄的面纱,揭露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辛。
或者,她的穿越,并非偶然。
否则,燕居为何会偏偏在她穿越那一天找到她呢?
如果她的外祖母真的是那个所谓的君瑶长公主,那么…那么母亲和自己岂非也是西戎皇室血脉之一?不,就算是,也只是偏支。
可是隐隐的,她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有更大的阴谋,正在慢慢向她靠近。
寂静中,忽听得有人开口了,却是轩辕逸。
“国师方才说君瑶长公主已然出嫁,且有后代。那么,她的后代呢?国师不曾关注么?”
国师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秋明月总觉得她收回目光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极其复杂深邃。
“长公主已然远离西戎,况且嫁夫随夫,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后代再因生分而起风波,便就这样留在了夫家。”
后面这一句,语气尤其漠然甚至是冷淡,让人听了就再没有兴趣关注后面的内容。也因此,再没有人询问。
国师却又忽然看向秋明月,“长公主过世多年,本座这些年也大多闭关修行或者游离天下,渐渐忘却了此事。方才见到世子妃,这才想起这一桩事。倒是劳陛下和诸位听本座啰嗦这么久,失敬失敬。”
她说罢又执酒杯,向上方的孝仁帝瑶瑶一敬,而后仰头一饮而下。
“算起来,按世子妃的年龄,大约和长公主孙辈相仿了。”
这最后一句说得颇为诡异啊。
许多人知道沈氏是从外室转为妾而后又升为平妻,但是却对不知其母虞氏。本来这事听听也就罢了,然而这国师又特意强调了秋明月与君瑶长公主相似,又提起她的年龄,这不得不引人深思。
很多人都不由得看向秋明月还有沈氏,以及沈老太爷。沈氏有些茫然,根本没察觉到这件事和自己的母亲有什么关系。然而沈老太爷却在国师的诉说中脸色逐渐变了,眼神也越发的深沉。
正待此时,国师又开口了。
“实不相瞒,其实本座这次除了奉我皇之命来为大昭太后贺寿以外,另有一事,便是来寻君瑶长公主后代。”
秋明月心中一惊,却又听那国师怅惘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长公主长于民间,但好歹是我皇室公主。她的后人也好歹是我西戎皇室偏支一脉。我皇这一代子嗣不佳,多为夭折。到得晚年,君上思及民间还有侄女儿和侄孙女,有心想要接回皇宫厚待之。如果后代子孙已有婚配,那至少也得予以皇室封号嘉奖才是。”
凤倾璃猛然抬头,眼神冷冽而深沉。
这一次,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人人不语。
上方的太后却突然开口了,“那么国师可曾找到君瑶长公主的后人?”
“说来惭愧。”
国师的语气有几分歉然,“十多年前本座寻得长公主时她不愿跟本座回西戎,那时正逢我朝皇后被人构陷难产又传出诞下狸猫之秽言,皇朝兵变,本座不得不急急赶回西戎,也没太记清楚长公主彼时落于谁家。况且本座遇到长公主的时候,长公主正带着侍女于佛寺前为女祈福。”
她长叹一声,“本座走得及,只隐隐记得长公主身边的侍女说她是千里迢迢而来,具体住址倒是忘记询问。只是记得,那是大昭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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