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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羲递了帕子给她,问道:“这乔氏后来究竟什么下场?你知道么?”
“我不知道。”沈嫣深深吸了口气,叹道:“我死的时候她还正在三房蹦哒得欢呢。
“我倒是想抓住她把柄将她扒下来,偏她如今凡事小心,倒半点错处也不让人拿。”
沈羲看了两眼她,说道:“三房总没主母,也不是个办法。你说呢?”
沈嫣听到这里,忽然间扭头往她看过来。
从揽月斋出来,沈羲路过正院,问明了沈崇光在书房,便就往他书房走去。
老远听得沈蘅的巧笑声与乔氏的笑语声一道响起:“蘅姐儿快给父亲捶捶背,父亲就不恼了。”
丫鬟们将沈羲到来的消息禀进门,屋里静了静,乔氏很快就挟着香风迎出来,温婉而恭顺地行礼道:“姑娘来了?”又连忙地牵出沈蘅:“快给你二姐姐见礼!”
沈蘅乖顺地见礼,又不住地打量着沈羲。
沈羲笑了笑,越过她们进了屋。
沈崇光单手支在下颌上,正望着进来的她:“嫣姐儿怎样了?”
沈羲回头睃了眼退下去的乔氏母女,笑道:“没事,说知道三叔才入礼部事务繁杂,气急之下才动了手。
“当女儿的哪里还有记恨父亲的不成?还问了我许多话,不知道如何才能替三叔分忧。”
沈崇光听完忍不住动容,凝眉放了手下来:“我也是太急了。”
沈羲扫了眼他案面上,说道:“礼部员外郎应该不必总揽朝贺这些事,三叔近来是不是太忙了些?”
“谁说不是?”沈祟光拧眉道,与沈若浦肖似的眉眼里有着不忿也有着隐忍。
“我虽然是女流之辈,可如今沈家萧家荣辱与共,将来这些与我也有必然联系,三叔不妨和我说说。”沈羲道。
沈崇光自紧拧的眉头下望着她,半晌,他垂下眼来:“也不是不能说。你既说到沈家萧家这桩,想必能猜到礼部乃是韩顿的地盘。
“自打我入礼部起,各种排挤便没有停止过。你三叔我在官场也混了多年,这些倒也不算什么。
“但是近日随着韩顿回朝,左侍郎文远诤手下这拨人动作便大起来。
“这除夕宫宴的事,本该是左右侍郎率领郎中们负责,但如今却也推交到了我手上。
“事情多倒不怕,只是事多起来,坑也就多了。倘若有个什么疏漏,后果可不好说。”
沈羲边听边接过他递来的卷宗看了看。
只见果然是整套宫宴流程事无巨细全交了给他办。
“这是韩顿交代的?”她问道。
沈崇光望着窗外:“韩顿应该还不至于亲自来对付我。这不过是文远诤的意思。
“他是韩顿亲信,占着这礼部侍郎的位置,无非是在揣摩着他的心意行事。”
说到这里他将卷宗收回来,又道:“毕太傅自提携上位之后便已经不太管事,如今这六部三司由韩顿一手把持,回来之前我也已经料到如此了。
“有得必有失,想想也没有什么,至多是多花点工夫。”
沈羲也没有再说什么。
腊月初下了场雪,朝堂进入最忙时节。
萧淮开始忙起来,哪怕沈羲在身边,他顶多也就是能抽空与她吃吃饭牵着她去园子里踏踏雪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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