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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不可谓不挑衅,凤千辰却慢慢踱步到男人面前,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南岳王,本王这次来不为生事,只为同你合作。”
男人冷笑,拂袖大怒:“四王爷你莫不是说笑吧!你皇兄凤千霖当初封了明婉星为妃,,而后又害死了我皇妹,如今还掘了我皇妹的墓,送来西陵示威,这一桩桩就是你所谓的合作?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些。”
跟在秦梓钰身后的两个暗卫,握紧了剑柄。凤千辰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丝毫不为所惧,反倒是扬眉笑道:“南岳王,你说的这些都是我皇兄所做,与本王无关。”
“无关?”秦梓钰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大笑,拳头却握得咯吱作响,“天下人都知道你与凤千霖感情亲厚,当年东越皇去世后的皇权之争,本王可知道未曾参与斗争的四王爷,可暗地里为凤千霖争夺皇位出了不少力呢。而且,你派徐老三来西陵皇宫盗令妹的画像,如今还亲自送令妹的棺椁来西陵,不是挑衅是什么?你与凤千霖本就是一丘之貉。”
秦梓钰想起进入帐篷前,看到那汉白玉打造的石棺椁,被摆放在荒野里毫无遮避,蒙了尘落了灰,怒气便越发高涨。
凤千辰没有反驳,拿起桌上放着的银著挑了挑昏昏欲灭的烛火芯,等火光燃得更烈了一些,才回身看着秦梓钰,眼睛底沉沦着漆黑的火焰,似愤恨,又似愁苦。
“南岳王,人都是会变的,六年前,本王是追随着皇兄,助他登上皇位,彼时我无怨无悔。如今——”他顿了顿,一瞬,眸光凛冽似刀戟,“我悔了。”
饶是秦梓钰历经过大风大浪,心有城府之人,也被凤千辰身上猛地迸发出的强大气势所震撼。不过素来听闻,这个东越国四王爷,舌灿莲花巧舌如簧,说不定这一番话,只是想降低他的戒备,又在蓄意阴谋。
“哦,如果四王爷真的悔了,不若拿出点诚意给本王看看。”秦梓钰嘲讽地勾了勾唇,“本王也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四王爷只需将盗取的令妹的画像还给本王,本王就信你。”
“这个要求,恕我不能答应。”凤千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秦梓钰身后的暗卫又将剑从剑鞘里拔出一寸,寒光凌冽,凤千辰不为所动,反倒是笑了笑,“南岳王,何必执著于一副画像呢?”
“哼,本王倒是想问问四王爷,你好歹是光风霁月的一届王爷,怎么做出偷窃这么下作之事。”秦梓钰继续道,“这幅画像只是令妹最喜爱的一幅,是她十五岁那年,本王托画师帮她画的。对本王来说是绝世珍宝,对四王爷来说应该没什么价值,不若物归原主的好。”
凤千辰甩袖,走到案几后,拿出一卷画,扔到秦梓钰怀里。“那便还给南岳王。”
秦梓钰伸手接住,小心翼翼地打开——
画上穿着新绿色襦裙的秦沐歌,站在一片灼灼的桃花影前笑得灿然。
越看秦梓钰的脸就越沉,最后一挥手将画撕了个粉碎,抛在了空中。
隔着纷乱的纸屑,“凤千辰,你竟然拿一副仿品来哄我!”
那幅画与原作一模一样,甚至连纸张都有做旧的痕迹,泛了黄,边角磨损,只是画上唯独少了秦暮歌印下的红色手印。
如果不是他记得这幅画的每一处细节,怕是要被凤千辰这只狐狸骗我。
“唰”的一声,暗卫抽出了剑,对着了凤千辰。
帐篷外一直听着声响的士兵,猛地冲了进来,将秦梓钰几人团团围住。
秦梓钰冷笑,像是早想到了这一幕,正欲说话,只听凤千辰冷道:“本王让你们进来了吗?”
士兵领命出去,一触即发的混乱,偃旗息鼓。
凤千辰回首,望着秦梓钰,眸光坚韧,“物归原主是么?那幅画原就是本王所画,本王让人盗出来,也算是物归原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