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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金也不在意,自顾自坐下,头发披散下来,开始念咒,念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念完后,她一边说着古怪的咒语,一边伸手从坛子里拿出一条竹叶青,就在我面前将蛇的头斩成两段,将蛇丢进大缸里。
接着又拿出了好多毒物,一边念咒一边斩杀,最后丢进缸中。
整个小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我捏着鼻子,站在窗口,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大约加了几十种毒物后,她从坛子里取出两条壁虎,手里捻着一根钉子,那钉子狠狠一敲,就插入了壁虎的头上,将它们钉了起来。她手起刀落,一刀斩断壁虎的腰,那身子分离后,眼睛和嘴巴还在动,还在吐信子,后半身的腿和尾巴也在摇摆着,看得浑身难受。
最后,她拿出一只注射器,将缸内的血吸了起来,注射进了一只癞蛤蟆的肚子里,那雪白的肚子猛地像气球那么胀大,胀大后,快要撑破时她才停手。
我捂住嘴,开始反胃了:“你在做什么?”
阿娜金说:“这是补品,你要不要尝尝?”
我看着血淋淋的癞蛤蟆,赶紧压制身体的翻江倒海:“不,不吃……”
她嘿嘿一笑,将癞蛤蟆只手捏了起来,举过头顶,就在我面前将癞蛤蟆给挤爆了,那肚子里的汁液溅得到处都是,她张开嘴,接住癞蛤蟆的血,大口大口地喝,就像在喝甘露。
看到她这种变态吃法,我实在是忍不住走到外面去吐了,吐了之后人终于好些了。
我无法忍受着满屋子的血腥味以及那些毒物身上的腥臭体液,混合在一起光是闻着味儿就已经够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再度抓起一只癞蛤蟆,将注射器的毒血射了进去,癞蛤蟆的肚子再度鼓起来,她晃了晃:“喝吗?好东西。”
我捂着嘴,不想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不用了,我无福消受……”
她看我不吃,又仰着头捏爆癞蛤蟆的肚皮,忘我地吮吸起来。
等她喝完后,嘴角和下巴全是血,她满足地打了个嗝:“你现在明白,为什么他们讨厌我了吗?”
我点点头,这种生活习惯,是个人都受不了啊!用几十种毒物炼毒,然后生吞下去,一般人早就被毒死了,也只有阿娜金这种从小就喝毒血,与蛊毒为伍的人才能当做补品。
她擦干嘴,不知道为什么,喝完后,她的脸色确实比方才好了点,婴儿肥的小脸上终于出现了血色,但神情却十分悲戚:“连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这一夜,我突然觉得,她好像也没有那么惹人烦,反而被浓浓的悲凉包裹着,两个没有办法选择出生的人,站在山顶上静静地看着苗寨一盏一盏地熄灭灯火,就像漫天繁星在一点一点的陨落。
她带着我往苗王家走去:“今晚住在那儿,关好门窗,听到任何声音都别打开,切记。”
我不明白,她轻声跟我说:“看得出来,阿古一喜欢你,有留下你的意思。”
“什么?”我咋没看出来?
她说:“按照苗寨的风俗,你是不可以留宿苗王家的,他既然热情地留下你,自然是有原因的……”
听完她的话,我吓得赶紧退缩:“我不去了。”
“你不去?你朋友的命就别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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