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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深意?”叶娇揉搓着沉甸甸的袋子,开玩笑道,“毁了字迹卖去金店!大捞一笔!”
李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宠溺却又郑重道:“不要胡闹。或许父皇察觉了什么,希望在宫外,有人愿意不惜与人对抗,也忠君卫国。”
“与谁对抗?”叶娇满脸迷茫,“谁敢跟圣上作对?”
叶娇问完,一个念头忽然浮现在脑海中,整个人已经怔住。
自从皇帝病重,便由太子辅国。有能力阳奉阴违,同皇帝作对的,只有太子了。
“难道李璋要谋反?”叶娇蹙眉,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会。他等着圣上百年后,正大光明登基便好,没必要谋反。”
李策沉沉点头,也赞同道:“不会是太子。朝中某些皇子的势力,不比太子弱。”
会是谁呢?
叶娇在心中把那些皇子的能耐想了一遍,狐疑地看向李策。
“思思,”她说道,“我觉得你就挺强的,如今母妃已晋为贤妃,你又协理朝政,人人都说,你仅用一年时间,便让圣上欣赏看重,委以重任,未来不可限量。”
李策忍不住笑了。
他看着叶娇,像看着一个心思纯良的孩童,含笑道:“我不过是略尽绵力而已。朝中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有时候就算父皇想动,都没有那么容易。总之,你要妥善保管。你有这个,我出门在外,也能放心。”
起码不管叶娇遇到什么情况,她都可用这四个字保命了。
说到这里,李策便走到门口,吩咐青峰准备马车。
叶娇借故整理衣服,在屋内磨蹭了一会儿。她的视线迅速在内室掠过,思索有什么东西是李策必须带走的。
看来看去,看到一个箱匣。
箱匣两尺宽,楸木质地,结实轻便。上面雕刻梅花,古朴雅致。
李策从皇陵回来,便用这个装了几件便衣。后来他搬进赵王府,也只拿了这口箱子。再后来去赈灾,也用这口箱子装衣服。
听青峰说,这箱子是顺嫔娘娘的陪嫁。
叶娇有了主意,她打开箱子,掀开最下层的衬布,把“如朕亲临”的金牌放进去。
此去晋州,又要查弓弩,又要安抚百姓,需要这块金牌的人是李策。
若事后被皇帝责问,她来认罚就是。
在返回安国公府的马车上,他们十指交握,沉默片刻。
“明日天不亮就要启程,”李策轻吻叶娇的额头,嘱咐道,“你睡个好觉,不要来送。”
“好,”叶娇答应着,“兵部让我核对三年来臂张弩的锻造、核验、派发账目,明日我也有得忙了。”
“觉得辛苦吗?”李策问,“你才上任不久,如果觉得累,我帮你推出去。”
他的神情语气,有一种想要为她做事的期待。
“才不!”叶娇断然拒绝,“本小姐还没有怕过谁。重任在肩,你不是也没有推掉吗?哥哥都说了不让出城,你还要知难而进,跑去晋州。”
“好,”李策攥紧叶娇的手,交代道,“我离开这些天,如果有什么无法处理的事,可以请教伯父,也可以同刘砚商量,实在不行,拿出金牌,见父皇。”
伯父是指叶娇的父亲。李策很确定,这位安国公府的家主,拥有某种隐藏的力量。
叶娇垂下头,应了一声是。
李策又道:“还有,非不得已,不要见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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