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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晗见陈善昭满头还带着水珠的长发就这么随便不在意地散落在肩头,手中捧着的那个碗怎么看也不像是惜福养身的富贵人家平日吃饭用的官窑小碗,反而像是自家大哥常常用的那个大饭缸,她的嘴角不觉微微颤动了一下。
“难道你平时吃饭也用这么大家伙?”
陈善昭挑了挑眉,低下头看了看手中那个蓝边大huā碗,他才笑吟吟地说道:“你是说这个啊!我对三弟说两人份,他大约是图省事,所以就直接这么一大碗盛了过来。回头你摆出大嫂的架子好好训斥他,这种时候还偷懒,真不像话!”
见陈善昭说得振振有词,想起陈善嘉什么事都听他这个哥哥的,章晗忍不住扑哧一笑,暗道当这家伙的弟弟还真够可怜的,可下一刻,她就只见一个汤勺递到了眼前。抬起头来,见他眼神中满是笑意地看着自己,她连忙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有些慌乱地开口说道:“我自己来……”
“我刚刚进来你都险些没发觉,眼下还说什么自己来?”陈善昭轻轻地吹了吹勺子里头的热粥,等到上头仿佛不怎么冒热气了,他才再次将其伸到了章晗嘴边,见其犹犹豫豫好一会儿,最终低头就着勺子入了。中,却是须臾便顺着喉头下了肚,他便笑眯眯地说道“我就说嘛,之前合卺的时候也没见你吃什么,想来你白天也应该吃不下什么东西,这会儿肯定是饿了。再说先前看你就浑身无力……来。我一口一口喂你!”
这是不是倒过来了?她可不是病人,他才是!
章晗只觉得又是荒谬,又是手足无措。她已经做好了今天晚上仔仔细细照顾他的准备,已经做好了在空虚和阴冷中陪伴他的准备,可如今他不但亲自来迎亲,刚刚更是圆了房,此时此刻还没事人似的这般亲密。着实颠覆了她心中的所有预期。因而,在两三口热粥下肚之后,她终于忍不住突然出手握住了陈善昭的手腕。
“怎么。就吃不下了?”
“你昏睡了那么多天,是不是生龙活虎得太快了?”
“倘若真的是生龙活虎,之前那会儿就不会这么快偃旗息鼓了。”
陈善昭一句话说得章晗再度双颊赤红。他便放下了碗,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见人先是一僵,随即就闷闷地低着头不做声,他方才开口说道:“那个笔筒砸过来的时候,万千之幸,我总算来得及避开一些,否则,这一次恐怕真的就没机会见你了。我并不像别人想的那般不济事,在宫中那些日子,隐隐约约也能听见些动静和声音。不太分明,可就是睁不开眼睛,倘若不是三弟那一声当头棒喝的话,也不知道还要耽误多久才能醒过来。只是不管如何,洞房huā烛夜都是不能虚度的。”
他侧过头。见章晗也仿佛心有灵犀似的侧头看着他,他突然凑过去在那红唇上轻轻一啄,这才含笑说道:“既然迎亲都能亲自去迎,没来由洞房合欢却不行。否则,传出去便不止是逞强二字,连带你也要招人指摘。不过是之前喝合卺酒的时候用了些药而已。酒助药性……”
这话还没说完,陈善昭就只觉得章晗突然翻身坐起,竟是两只手支撑在他身边两侧跪坐在那儿,两眼又愤怒又痛惜地看着他。当初在隆福寺他救了陈榕,自己却磕破了头的时候,他也曾经看过她几乎同样的眼神,此时此刻便会意地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
把人拉了下来紧紧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他觉得脑际那股眩晕感更难以抵挡了,这才轻声呢喃道:“我不能委屈了你,也不能让人有对我说三道四的机会……我本是预备好了被责备申斥乃至于受些责罚的,但既然皇爷爷如此高看我这个孙子,甚至还赐了那样天作之合的横卷下来,让我们的婚事如此风光,那么,我就是撑,也要让这一天圆圆满满,让取笑或是怀着恶意的人没有机会。皇爷爷会那样补偿我,应当是因为心怀愧意,如今他既然高兴,我总不能让这一天的最后关头败兴了。否则传出去迎了亲却没能圆房……”
章晗只觉得环抱自己的双手渐渐没了最初的大力,再听到陈善昭的声音越来越轻,而且条理也不甚清楚,她忍不住为之大骇,支撑着挪开少许,见其竟是脑袋搁着枕头就这么闭上了眼睛,她一把抓起了其的手腕,颤抖着在脉搏上搭了搭,感觉到脉象虽说谈不上极其强健有力,但好歹还颇为平和,她方才稍稍镇定了一些。然而,待到她想要下床的时候,却发现陈善昭抢了原本该她睡的外边那一半,自己要下床便得从他身上跨过去,一时又踌躇了起来。
陈善昭刚刚说,今夜宁可用药也要行了这周公之礼,不止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倘若自己真的把太医院的人惊动了来,那么就枉费他一番苦心了。然而,真的就这么任由他如此昏睡,她又着实心中不安。思来想去,她仍是咬咬牙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翻过他下了地,趿拉着鞋子便往外头门边走去。透过门缝隐约瞧见外头守着一个人,虽不能确定是沈姑姑还是单妈妈,但她还是轻轻拉开了门。下一刻,人便立刻上了前来。
“世子妃可是有吩咐?”
是单妈妈!
章晗舒了一口气,侧身让单妈妈进了屋子,旋即便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陈善昭,轻声说道:“单妈妈可懂得切脉么?”
单妈妈眼皮一跳,随即便谨慎地说道:“略通一二。王妃早年让奴婢跟着世子爷南下的时候,便看中奴婢粗通医理,若是有什么万一可以派得上用场。”
谢天谢地。赵王妃真的是心思缜密的人!
章晗当即颔首说道:“那就请单妈妈给世子爷把一把脉吧。”
单妈妈快步走到拔步床前,跪在地平上小心翼翼地给陈善昭诊过左手,她紧皱的眉头立时舒展开了。紧跟着又诊过右手,她方才小心地将陈善昭的手放回了被子中,站起身后退两步来到章晗跟前,见这位世子妃赫然满脸焦虑,她便轻声说道:“世子妃放心。不是昏厥,应该只是睡过去了。世子爷大约因为今日重伤初愈有些劳累了,明日一早应该会醒的。”
听到单妈妈如此说。章晗悬在心头的一块巨石方才复又落下,可那劳累二字着实让她心里五味杂陈。她缓缓上前在床边上坐下,见陈善昭平躺在那儿。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一如往日出现在人前时那种气定神闲的样子,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摩挲着他的脸,手指划过耳廓下颌,最终停在了他光洁的额头上。
她一直都知道的,和寄人篱下的自己一样,其实他一直在逞强,一直在勉强自己,却偏生装得游刃有余。仿佛天塌了都永远不会砸着他似的。他们天生就是同类人,所以在一起的时候总能够理解彼此。他不需要一个只知道安享富贵荣华,不会挡那些明枪暗箭的人在身边,所以才要了她。他比自己所处的环境更加危险,可从前他对她的援手远远多于她给他的帮助。这一次也是同样。可是,她怎么能次次都让他来护着自己?
“陈善昭……”
她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并没有注意到单妈妈已经是蹑手蹑脚地收拾了碗勺,悄悄退出了屋子。四处都是大红喜字的新房里,那一对大红的喜烛仍在欢快地燃烧着,一点一滴掉下来的烛泪须臾便在底下形成了鲜红的一片。而双喜灯的火苗则是欢快地簌簌跳动着,一会儿把人的影子拉长,一会儿又把人的影子缩短。红色的灯光之下,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当陈善昭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的第一样东西便是头顶的大红罗帐,紧跟着便是身侧均匀的呼吸声。发现章晗竟是就坐在身侧,头枕着围栏眼睛紧闭歪在那儿,身上披着一件家常旧衣,脸上还带着宛然泪痕,他不禁为之怦然心动。下一刻,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方才发现他们俩的手竟是彼此相握,他顿时更是目现异彩。
他很清楚,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昏睡过去的。就着合卺酒喝下去的药着实有效,他并没有错过自己最不想错过的东西,而与此同时也收获了更重要的真心。即便此时头仍然有些隐隐作痛,但他却一丁点都不在乎。他拉过被子包裹住了自己和她,当人如同受惊似的小鹿一下子惊醒过来的时候,他方才轻声笑道:“早安,我的娘子。”
面对这一个温和而真切的声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的章晗只觉得眼眶一阵湿润。单妈妈固然是保证过,可她仍然担心他的逞强会不会带来什么万一,因而,见他冲着自己眨巴了一下眼睛,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伸手在他的身上掐了一下。
“哎哟……”
“很好,我不是在做梦!”
章晗冲着满脸无辜的陈善昭嫣然一笑,随即就看向了斜里的大挂钟,仿佛只是一眨眼间,一夜时间便俶尔逝去,如今已经是卯正(六点)了。她正看着那大挂钟出神,陈善昭便伸出手来揽住了她的腰肢,满脸无所谓地开口说道:“没事,我还是病人,咱们晚些起也不要紧。”
而就在这时候,外头就传来了单妈妈和沈姑姑的声音:“世子爷,世子妃,该起了!”
听到这声音,章晗眼见陈善昭满脸愕然,她不禁扑哧一笑:“世子爷,想要**苦短日高起,恐怕得等下回呢!”
“唉!”陈善昭支撑着坐起身来,见那喜烛依旧未曾燃尽,他忍不住轻声嘟囔道:“**苦短喜烛长,惜哉依旧要早起……”
在他身前,已经站起身来预备更衣的章晗几乎没笑岔了气,好半晌才扭过头来没好气地看他。四目交汇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明白,无论是他的机敏和胆色,还是他的呆气和迂气,同样都是出自他心中那份苦中作乐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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