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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的韭菜一茬一茬的割,不也没断了,照样第二年还长得出来,人也是一样的,换了她,还有旁人,总人是不会少的。”
左郦的声音清亮,落在着寂静的佛堂里就格外的突兀。
脚下的步子很快,院子里头的风不小,吹的袍子猎猎作响,沈全懿一张脸冻得绯红,刘氏看着就觉得冷,可她这会儿子也不敢劝。
只能紧紧的跟着。
从廊上下来了,入了院儿里。
青亭院儿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沈全懿快步而去她咬着牙,一眼就瞧见了她屋门前儿房檐下站着的张德生。
她的屋里的门关的紧紧的。
张德生骤然看见了沈全懿也微惊,不过很快掩饰下去了,心中不禁暗道,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不在,可李乾仍宿在她的屋里头,那就是有人代替了她。
沈全懿呼吸一滞,一双腿似乎僵住了,如万斤重,再迈不了一步,心里头也是乱糟糟的,她呆滞的将脸转向门儿上侯着的张德生。
灰色的天空,带着肃穆冷冽的风。
风刮过她的脸颊,像是几个响亮巴掌扇了过来。
实际上里头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显而易见,可沈全懿自己总忍不住的有些逃避,心里头还想着自己没见着呢,里头说不定不是她猜测的那般,会不会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姨娘这里风大,不如您就往侧堂歇着吧。”张德生好心的劝慰一句。
可沈全懿听不进去,她不愿意离开,继续站在房檐下,脸上带着倔色,一副要在这儿等到李乾召见她。
张德生抿了抿唇,越过沈全懿朝着其身后的刘氏使眼色,刘氏却忙低下头,就装看不见。
没了法子,张德生手也就不再开口,可看着沈全懿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暗自腹诽,何必呢,这样子做出来了,一会儿太子爷出来了,弄得本该有愧疚怜惜也要折腾没了。
屋里头一直静悄悄的,沈全懿心里头又慌乱起来了。
张德生心中唉唉叹息着,面上又坐着无奈之色,闻声儿出言劝慰着:“姨娘是何苦呢,这外头冷的厉害,奴才们伺候惯了,这里侯着倒是没事儿,可您这身子骨向来弱,原来就三天两头的病着,哪里挨得住啊,您不如就先去侧房等着吧。”
沈全懿闭了闭眼睛,冲着张德生强挤出笑来:“公公说的是,是我昏了头,也叫公公为难了。”
“算不得为难,您愿意听就是了。”张德生摆摆手,他看了一眼丢了魂儿般的沈全懿,好心添了一句话:“今儿个奴才多一句嘴,给姨娘提个醒儿,不管是昨日如何的阴差阳错,人促成的还天意所为,事儿都成了,您何必折腾呢,到时候别再伤着了自己。”
沈全懿麻木的点点头,转身儿由刘氏扶着往侧堂去,可人才走到了门口,忽然脚步停住了,人僵着不动,最后猛然一个转身儿,就冲过了正屋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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