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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穆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她,脑子里像是快速回放着慢镜头一样,迅速掠过之前的种种——那晚杀人手段狠辣、反应迅速,面对伤口撕裂面不改色,城府非同寻常,更是与赌王西勒更是关系匪浅。
只不过一个转眼的时间,她却又坐在从来不沾女色的元帅身上。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元帅在问你话。”弗雷发现,自从进了这间卧室,连翟穆都变得有些莫名其妙了。元帅问话,他难道没听到?还是说,听到了,却踟蹰不知道怎么回答。
军医站在翟穆身后,摸了摸自己撞疼了的鼻子,聪明地低着头,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唯有翟穆,张了张嘴,却又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说认识吗?
他只知道,她叫冷瑶,至于这个名字是真是假,他都不能确定。
不过是一面之缘,他顺手救了她一命,可他们见面的时机太敏感,也太让人容易误会。
毕竟,陆冥死的那晚,本不是他轮班,他却偏偏出现在哪么荒废的地方。
房间内,一片难耐的寂静。
弗雷的眉头简直皱到了一起,他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眼见元帅连神色都没有一丝变化,再看一眼,坐在那纹丝不动的冷奕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是我救命恩人。”轻得仿佛能被风吹走的语气,从赫默怀里慢慢传来。那声音,漫不经心,好像就是散步时碰到个面熟的人,随口打了声招呼一样,毫无轻重。
但,她的话音刚落,房里的四个男人,顿时目光全落到了她的身上。
翟穆是不可置信,她会这么轻易地说出真相,军医是觉得这个女孩有点玄乎,弗雷,弗雷是实在没法将冷家幺女和一个军人的救命之恩牵扯上,至于赫默,大约,是这个房间里,最无动于衷的那个。
仿佛,就像是冷奕瑶说出个惊天动地的答案,他依旧是这幅不动如风的样子。
“我说过,陆冥死的那晚,我是唯一的存活者。”她抬头,静静地迎上头顶那双审视的目光,随即,轻扯唇角,一只手,慢慢握住他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引着他的右手,徐徐地覆上自己的腰侧,一路下沿……。
军医喉头忽然有点发干,只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十分了不得的事情,赶紧转开视线。翟穆和弗雷脸上却顿时露出同样诡异的表情。
元帅竟然就这么任着那个冷奕瑶为所欲为?
指尖相触的双手一路蜿蜒,堪堪停到她右下角的腹部,她便不动了。她盯着他的眼,一动不动,眼中却闪过一抹微光,似引人入魔,又似迤逦轻笑:“就在那晚,这里,伤得很重,很重。”
长袍面料轻薄,贴身穿着,肌肤游走,赫默轻而易举地可以触到手心下的突出,那是纱布绑带的触觉。
他垂眉轻笑。
所以,她在陆冥死的那个晚上,同样受了重伤。
而其余的知情人,都已经永远瞑目。
“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兴趣,毕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能让他觉得这么有趣了。
自曝短处,故意抛出诱饵,总归是要有所图。他让她进军界,她却并不答应,求的是什么?想的又是什么?
明明是一场随机安排的军界清洗,都没想到,半路上能捡到这么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他的手心慢慢的下沿,在一屋子人惊愕到无以言表的表情中,掀开她的外袍,一把将手凑到她的伤口处。
“嘶——”
冷奕瑶倒吸一口冷气。
只听一声清脆的撕裂声,他竟然将她伤口上包扎的药棉、纱布一把揭开。伤口处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烈焰灼烧着,她却顾不上这些,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双眼太过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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