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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人马冲进大营,在亥时将波才军营搅得天翻地覆。
波才在帐中听得账外人嘶马鸣,猛地一拍额头,心知自己中了那小子的计,当即穿上甲胄,提起一把截头刀,冲出营帐。
邢昭云停了下来,他远观波才大营内混乱不堪,当即命令士兵分成三队,又嘱咐道:“莫要出声,排头往前跑一百步,即泼洒火油,点燃茅草,烧他娘的。”
士兵们虽然没见邢昭云借风的样子,但短短时间内“军师借风”一事早已口口相传,他们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军师既好奇又有些敬畏,不敢违背这个有“法术”的军师的话,依命行事。
黄巾大营内,士兵们从梦中惊醒,急匆匆穿戴甲胄,寻找武器。
此时张裨将领五百人马,按照出发前邢昭云所嘱托,只在营中乱串,却不恋战,让那些黄巾军战也不是,退也不是。
波才大喝一声,旋领几十名骑兵,冲杀上前。波才虽不善谋略,但确有一股子猛劲儿,他一手勒紧缰绳,一手高提截头刀,血盆似地大口散发出腥臭气味,好似杀人不需用刀,只一张铁嘴就能将人生吞活剥。
波才不久前才大胜,此时携新胜之威,虽无防备,竟渐渐稳住局面,不少汉军士兵被斩于马下,惨叫声几乎响彻天际。
邢昭云听得营帐内惨叫声不绝于耳,暗自叹气,其实他早知道,这五百士兵多半十死无生,他心中虽不忍,但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唯有用这五百人的性命,才能使得他带领的火油队潜到黄巾军营帐如此近的位置。
慈不掌兵,牺牲五百人,换来的是那九千人的性命。
“接下来,看你们的了!”邢昭云默喊。
下一刻,火光冲天,从陆地吹往河边的风似乎是邢昭云拘来的催命死神,火星攒动,登时点燃茅草,如无数条火龙直奔黄巾军营帐而去。
几乎是同一时刻,长社城楼上战鼓雷动,讨贼之声震耳欲聋。
皇甫嵩见状,高喊道:“汉家儿郎,随我杀敌!冲。”
火龙很快卷入营帐内,营帐起火,波才大喊救火,可俨然无济于事,粮草很快起火,圈内马匹受惊,胡乱冲撞。
“呀呀呀!”波才恼怒,火气直冲天灵盖,截头刀舞得生风,须臾之间人仰马翻。
张裨将知道波才是这东方黄巾军的首领,本着擒贼先擒王,调转马头,大喝一声纳命来,与其交战一处。
另一侧,邢昭云见皇甫嵩率领大军冲杀上来,与皇甫嵩兵合一处。
他说道:“将军,兵营起火,那些乌合之众必然溃败而逃,分我三百骑兵,我必定还你一个惊喜。”
皇甫嵩见黄巾军兵营火光冲天,对邢昭云俨然有了八分信任,当即分兵三百,将指挥权交于邢昭云。
邢昭云得兵三百,却并不往黄巾军营冲杀,他拿出地图,确定了方位,指挥道:“跟我来。”
马蹄声起,方向却相反。
皇甫嵩回头见邢昭云率兵远遁,心有疑惑,此时却顾不得许多,若不能一战击溃黄巾军,等待他们的,则是黄巾军疯狂地反扑。
却说波才与张裨将战了几回合,见远处人马奔来,又见长社城头挤满人影,心想难道汉援军赶到?心中俨然有了三分畏惧,回头再看,营内火光冲天,黄巾军人不及甲,马不及鞍,刚刚稳定的局面,几乎在一瞬间土崩瓦解,士兵早已没了迎战之心,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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