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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师傅。”
重门欢快步朝着侧门走去,怕重门婧再迷路了。
寺院侧门是一个香火台,外面便是一颗据说上千年的菩提树,树干茂盛,横生开来,擎天之势。
她绕过香火台,踏出琉璃门,抬起头来向前看,忽然便被眼前的那一抹白色,给惊艳了眼帘。
苍穹之下,冲天而起的菩提树枝干肆意横生,新长的绿色翠色迷人,枝干之上悬挂堆积着无数的红色细绸缎,那是寺院剪裁出来专门给信客写上愿望,然后泡上菩提树,以此来祈愿。
翠色的枝头,枝干上无数的红色,摇摇欲坠。
菩提树下,那人披了一身白色的髦衣,侧着身站在菩提树下,衣袍比过云色,皎洁胜却明月,纳了高山皑皑白雪,散开在风里,隐约衣袖之间带了香。
他冰肌玉骨,肌肤莹洁光润,狭长凤眸深深似那琉璃宝石,敛下了这世间难以形容的忧愁,万般流光溢彩都不及他眼中一抹愁色,微挑眼帘,便有颠倒众生之感。
一线红唇,勾心夺魄。
他站在这天地之间。
四周的翠色都失去了颜色,唯有他最清雅矜贵。
这人,胜却人间万千好景。
风穿林而来,那翩翩公子站立在天地之间,倘若是黑夜,他便会是那一抹莹洁月色流光,天地之间,只有他是光明,洒向黑夜,在认世间中央。
她忽然便想起了重门绝来。
要是眼前的这个翩翩公子是光明。
那么,重门绝,就是黑暗。
是天下间无边无际的黑暗,铺天盖地的,没有出路,没有尽头。
他代表着死亡。
这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同样出色,同样是这上天下地百里挑一的男人。
只是,没人会喜欢和重门绝靠近,因为,他是冷的。
眼前的这个男人,更让人欢喜。
许是她看了他太长时间了,那清雅绝尘的男子终于微微测过了头来,淡淡地看着重门欢,那双深眸里轻淡如水,温柔轻问:“姑娘,可是要许愿?”
春日寒风这般料峭,这人轻勾唇角,温暖和煦。
她摇了摇头:“我不许愿。”
她许下的所有愿望,都会和以前一样,都会变成她的一个噩梦。
听了她的话,男子偏了偏头,语气竟温和到让人心悸:“姑娘家的,总要许个愿的。”
“公子说笑了,这愿望,怎么会只是姑娘家需要的呢!”
重门欢不自觉地勾唇微笑,眼前这个男人,让她觉得难得的放松,在重门家,她把神经,绷得太紧了。
他抬眼瞧向他:“公子也是可以许愿的。”
那男子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她微笑,比云月潋滟万分。
“佛祖不愿意成全我的愿望。”
声如远山惊风,掠过山峦,回音不绝,如珠翠坠地,敲打银盘,勾魂夺魄。
贵公子,满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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