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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愿她此生,寒冬有衣,余生有良人。
长凌明白沈长安对两个孩子的牵挂,便仔仔细细地把从山下得来的消息与他说:“就是余生心思难解,登基四年,后宫还是空悬,大臣们送来的贵女,都被他遣送回去,到现在,也不肯娶亲。”
没人知晓余生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十九岁的少年,已有了几分沈长安的模样,倨冷清寡,手段冷断谋略过人。
南秦在他治下,日益强大,少年天子,被世人所称颂。
他不辜负沈长安所托,把南秦的河山,治理得稳稳当当,成为了南秦千万百姓的神。
只可惜,心性太寡淡,欢愉少之又少。
沈长安想起那少年,眸色黯淡了几分,不过很快,他便释然了,唇上噙着一抹淡然的笑:“他尊红衣如母,孝敬有加,红衣定会为他操办成亲一事,他不会忤逆她的。”
余生多孝顺,他的事情,红衣能做主,他成亲,是早晚的事情。
听沈长安说起红衣,长凌的神色有一瞬的黯淡,垂着眼睑,久久没有说话,心思动了好几回。
沈长安侧身看了看他,了然道:“这么多年了,对红衣的事情你还始终耿耿于怀吗?”
当年他看穿了长凌的心事,有意成全他和红衣的婚事,奈何郎有情妾无意,红衣当即拒绝了这桩婚事。
“属下不敢。”长凌露出一丝苦笑:“过了这么多年了,就算当时怎么伤感,如今也是不敢再生妄念。”
他是对红衣有情,只是命运弄人,重门欢跳下悬崖之后,红衣带着小太子终日不离身。
发誓终生不婚嫁,抚养太子成人。
他等了她好些年,奈何双亲心愿不能违,他最终娶了小家碧玉的文儿为妻,妻子贤惠温柔,两人也算举案齐眉。
或许,终究有些意难平吧。
只是,这生也就只能这样了,他不敢再做他想。
沈长安不忍他伤神,幽幽道出多年前的一个秘密:“其实红衣心里是有你的,当年你成亲之日,余生说姨娘哭了许久,后来才慢慢消磨了。”
长凌的肩膀颤了一下,神色已然悲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世事弄人,万般由不得自己。
他爱得不如沈长安绵长,只能任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别人,如今想来意难平,不过是空想。
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失败之人,求不得心中之人,娶了她人又不能全心全意,辜负了两个女人。
到最后,他也郁郁不能欢欣。
“雪停了,我要去了。”沈长安没有再多说,红衣的选择,多是因为与重门欢主仆情深,主人已去,她自是要保护她的孩子。
造化往往喜欢弄人,每一个人的命数,早早便已经注定。
沈长安抬脚刚要走,忽然见着从山路上急急走来一个女子,脚步匆忙神色焦虑,看样子很是不好。
身后的长凌愕然地问:“紫衣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梅如酒身边的侍女紫衣,这几年里,她鲜少会来草庐,寥寥来过两三次,与沈长安说说梅如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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