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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多喝了两杯酒,酒气上头有助睡眠的缘故,虽然才是第一晚在关宅住着,一向有些择席的阿璀,竟然奇迹般地睡得颇为舒坦。
于是这舒坦的一觉,阿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难得的好眠,醒来的阿璀有些恍惚,照旧躺在榻上,伸了个懒腰,不太想起来。
外头槐娘听到里面的动静,便知道大约是阿璀醒了,遂开门进来查看情况。
槐娘一进来,阿璀便觉察到有人开门,偏头去瞧,正见到槐娘站在门口。
槐娘见她醒了,走上前去,问道:“娘子可要起来?我让人送洗漱的东西过来?”
阿璀点点头,坐起来,自己套了衣服,问她:“祖父在做什么?”
“先生有一二旧友来访,约莫此时正在待客。”槐娘又道,“朝中也有许多官员今日登门拜访的,但先生似乎都未曾去见,连拜帖也都未收。”
“祖父才到金陵第二日,若此时便与朝中官员私下会面,确实不妥。祖父谨慎,私下见见从前旧友也是常理之中,但自然不会在此时大张旗鼓地接拜帖,会见外客。”阿璀套上鞋子,想了想,又道,“不过今日来递拜帖的那些人估摸着也是在投石问路,或许也有想探一探祖父底细的意思。便是此时不见,往后也都是要见的,可以想象,这关宅往后门庭若市之场景。”
槐娘知道阿璀这会儿说的话大约也不是对自己说的,所以也并未开口应和。
不多时外面使女送了盥洗的器物进来,阿璀漱了口,洗了脸,套上外衣,在书房拾掇了些昨日刚从宫里头送来的自己惯用的纸笔等文房用具。
本想着等祖父见完客人,再往祖父院子里去的。
不多时,槐娘又进来问道:“会景方才来求见娘子,这会儿在院中等着呢。娘子要见他?”
“会景?他在哪呢,快请他进来。”阿璀将匣子里的笔放下。
昨日只在码头匆匆见到了会景一面,但自回到关宅后,偏偏阿兄与崔兄长也过来了,他二人当面,总不好让会景过来如从前在山上一般自在说话。
阿璀瞧见会景进来,笑问:“你才过来的吗?祖父那边如何?”
“先生方才见了老友,多年未见,此刻相谈甚欢呢。”会景进来,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到屋内桌案上,满面带笑,道,“我一早便过来的,来了两趟您都还没起来。”
“那你不在祖父那边,怕是祖父待会儿寻不见你。”阿璀也不收拾了,去桌案前瞧他带来的东西。
“我这不来给您送早食呢。”会景将食盒里的几样吃食一一端出来,摆放在桌案上,招呼她吃饭。
又笑着打趣道:“关家小娘子一惯惜时自警,每日晨起或诵读时书,或习练书法,耕耘不辍。怎么一到金陵,竟日上三竿才起来了?”
阿璀瞪他一眼,并不理他,坐下安静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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