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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拙男子心中微动,安息王已经将手中卷轴随意放在桌上,眼底似又不屑,轻笑出声,仿佛看到顽童置气的长辈,从容不迫。
古拙男子道:“陛下为何发笑?”
安息王笑叹道:“自然是笑我那位侄儿,也笑他的麾下谋臣,听闻先前他曾得了一人名为王星渊者,破去了挑拨之机,还以离间,本以为还算是个人物,未曾想到,不过是黄口小儿罢了!”
“呵,右贤王传讯,我那侄儿,居然抛下了手中兵甲,孤身逃离,已经足足一两日未曾出现了,以属下为诱饵,就算是能够逃得了性命,又有什么用?军心尽丧,已经没有了立王之基。”
“可笑,可笑。”
古拙男子心思微动,恭敬道:“自然是不能够和陛下相比。”
安息王意态睥睨,大有指点江山之姿,道:
“若我在此,以弱击强,与其如丧家之犬,逃遁离开,不若挑选精锐强将,星夜逆袭,趁机取下巴尔曼王宫和丰乌,或者还有一线之生机。”
古拙男子心中一惊,恭敬道:“陛下此计,兵行险路,虽然大胆,却深得兵家其疾如风,其难测如阴,非王上气魄,谁能为之?”
安息王心下轻松,相比起还算是有些沟壑的古牧而言,其兄长丰乌不过是一介莽夫,并没有什么威胁,当下不由得大笑,举起杯盏,道:
“便是轻骑赶回,也难有什么本事翻天。”
“人数一多,便逃不过我那三弟的耳目,可是区区十几骑,又要如何翻天?”
“本来应该畅饮,但是昨夜饮酒甚剧,寡人此刻头痛,只得以茶代酒。”
“先生勿怪。”
古拙男子恭敬接过。
正在此刻,突然又有脚步声音响起,侍者高声叫道:
“陛下,阿克阿孟大人派遣使节而来。”
安息储君笑道:
“恐怕这是阿克阿孟大人有捷报要传给父王知道,还不快快迎进来?”
当下侍者领命,将一人迎入其中。
安息王饮茶,从容笑道:“千里来此可曾受累?不知道阿克阿孟有什么事情要整个时候传来?!”
那侍者头颅低垂,不敢看他,声音沙哑,道:
“回禀陛下,昨,昨夜二王子古牧殿下已然宫变!”
安息王脸上从容的微笑凝固。
安息储君猛地踏前一步,怒道:
“你说什么?!”
“就算是他赶回来,区区十几人又有什么用处?!”
那使节叩首在地,颤抖道:
“昨夜大王子大宴群臣。”
“古牧殿下突然出现在王城禁军,疑似先遣一此刻阴入其中,将军中大王子嫡系击昏,再以玉玺及高手,掌握禁军,宫变不过盏茶时间,而今已然登基。”
安息王面色印沉下去,众人皆色变。
古拙男子想到方才自己对于安息王计策的夸赞,额头更是止不住地渗出冷汗。
他说这样的计策只有王上的气魄才能够做出来,可是现在对手竟然做的比安息王更好,更大胆,那么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安息王脸上神色变换不定,复又笑出声来,神色从容。
安息储君额头有汗,心中一团混乱,此刻听到轻笑声音,却觉得心下一安,道:
“父王何故发笑?”
安息王笑意渐渐收敛,道:“笑?我笑那王星渊果然有些本事,我的侄儿也算是有点胆魄,敢做这种事情,但是仍旧短谋少智,巴尔曼王城之外,各路将领率兵驻扎,其中不乏曾经和古牧为敌者。”
“他带领轻骑突入,明以玉玺大义名分挟持,暗则以高手以相逼,不能尽数得禁军人心,此刻只消有一员上将军率军直入,他纵然是占据王座,也不过是片刻的酣梦罢了,恐怕性命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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