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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皎皎压低声音,只是提起这个地方便觉得晦气万分。
但她那日那样驳了安阳侯府的面子,难免那群不分青红皂白的腌臜小人存心报复,可得仔细着。
莺儿面上得意,笑道:“姑娘放心,他们都像缩头乌龟一般躲在府里不敢见人呢!都这些日子了,也没见找人将府里休憩一番,怕是没人舍得花银子。”
顾皎皎轻笑一声,目光冷峻:“倒也在意料之中,银子不从自己口袋出便那样如流水的花销,终于是自食恶果了。”
想着,顾皎皎收起目光,侧身叮嘱:“叫王吉多盯着孙协兆,定要留意他与小云南王交往是否密切,平日都在何处交谈,又费了多少时辰,都要悉数记下。”
思来想去,顾皎皎还是担忧孙协兆这个小人会在身后嚼舌根子,毕竟小云南王此番重重像极了试探,她不得不提前防备。
成为皇商之路漫漫,想要守住父亲的基业和顾家,每一步都须得小心谨慎。
“是,奴婢这就去办。”莺儿快步离开。
京城别院。
大汗淋漓的两人靠在床榻相互慰藉,徐青青趴在孙协兆的胸膛,小心缀泣。
男人本沉浸在舒爽之中,闻见声响当即坐直了身子,扶起身侧佳人双肩,心疼地望着她粉雕玉琢的小脸。
“怎么忽然哭了?难道是我弄疼你了吗?”
徐青青梨花带雨,轻拭泪珠:“不疼,只是忽然想起你我两人的前路,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孙协兆顿时紧张起来:“青青,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还要与我诀别吗?”
他心底五味杂陈,若当真如此,那方才的甜言蜜语郎情妾意又算作什么?
难不成方才给的希望都是缓兵之计?
徐青青泪流不止,柔若无骨的扶在他的膝上,满是遗憾:“我只是忽然想起你与顾皎皎和离之事,觉得心里难受。”
孙协兆听得满头雾水,耐着性子柔声询问:“这话是何意?我与那低贱商女和离后便是自由之身了,如此我们两人之间便再无阻隔,如此不好吗?”
徐青青坐起身,埋怨地白了他一眼:“听闻那日她搬空了大半个安阳侯府,嫁妆也悉数带走了。没了那些银子,你还能风风光光的来王府娶亲吗?”
“父亲眼下正对你有所芥蒂,你若再不能拿出些像样的东西,怕是我们终是得落得形同陌路的境地。”
徐青青一边擦去眼角的泪珠,一边观察着他的神情。
若是嫁进安阳侯府不能继续过荣华富贵的日子,她又何苦上赶着前去受苦。
原本她便是盯上了顾皎皎那份嫁妆,却不想一向懦弱的低贱上商女忽然像变了个人一般,事情做的如此不留后路。
孙协兆若有所思,心下觉得在理。若是安阳侯府拿不出诚意,怕是平王未必肯将青青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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