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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修和周南都不是傻子,一个是宫里出来的,一个是行走江湖惯了的,二人若有所思的瞧着苏幕这副略显慌乱的样子。
所谓的欲盖弥彰,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苏幕凝眉,她算是瞧出来了,这二人竟是一点都不信?
“沈东湛!”苏幕低喝,带了几分威吓。
沈东湛幽幽的叹口气,难得让他们误会一下,不也挺好?不过瞧着苏幕眸色微沉的样子,沈东湛横了周南一眼,“胡言乱语什么?这些小玩意,是我赠予沈夫人戏耍的。”
“爷,您买这些作甚?”如此一来,周南就更不明白了,“苏千户也用不着这个吧?”
若是幼时青梅竹马,倒也能玩到一处去,可二人都这般年岁了,要玩苏幕竹蜻蜓之类的,未免也太晚了些?
“幼时不曾给予的欢乐,如今倒是唾手可得。”沈东湛捻着竹蜻蜓,“很可惜,幼时不曾与你相识,知你不曾戏耍过这些,我便一一补给你,沈夫人意下如何?”
周南:“……”
年修:“……”
二人对视一眼,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这屋子里的氛围太暖,总归不适合他们待着,还是留给这二人好好享受罢了!
“爷认真了。”出了门,年修低叹。
周南皱眉瞧他,“这有什么不好?两情相悦乃是这世上最美好之事,那有什么一句话怎么说?什么什么不羡鸳鸯不羡仙的?”
“你懂个屁!”年修低斥,“你家爷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东厂督主可不是吃素的,我家爷是东厂千户,督主动不了锦衣卫,还动不了千户吗?”
周南张了张嘴,竟是说不出话来。
“沈指挥使出身齐侯府,即便齐侯爷幼时家教甚严,那也是出自于父母之爱,与我家爷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拿命去拼,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年修叹口气,“我跟着爷的时候,爷还不是千户,刀头舔血,适者生存。”
周南敛眸,“命数不同,但是……”
“你不要跟我说但是,我只想知道,沈指挥使能不能护住我家爷周全?”年修侧过脸看他,“爷前半生历经困苦,我只希望她后半生能活得像个人,而不是杀人工具!”
周南紧了紧手中剑,“这话,我回答不了你,但你要相信苏千户的眼光。我跟着爷走南闯北的,他是什么性子,我亦是心知肚明,执拗起来便是生死不顾,他选定了苏千户,哪怕苏千户要放手,爷也会王八咬人不撒嘴!”
“如此,最好!”年修点点头,“爷此生不惧生死,但我觉得她太孤单了,若是能有人与她生死不离,饶是死了……亦是幸福之事。”
苏幕什么都不缺,缺的便是幸福。
怕就怕得到了再失去,那真的是比杀了她更残忍!
“作甚如此悲观?”周南可不这么想,“也许他们会幸福长久,来日儿女成双,你我还得帮着看孩子,最好咱一人一个看着,且看谁教出来的功夫更好?”
年修白了他一眼,“自然是我东厂!”
“呸,咱锦衣卫才是最好的。”周南嗤之以鼻。
年修别开头,“吹牛不打草稿!”
“彼此彼此!”周南低哼。
房门紧闭。
内里,茶香四溢。
苏幕拿起面塑,“小猴子?”
“多活波可爱?”沈东湛笑道,将糖人递给她,“回头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再给你寻喜欢的。”
苏幕一怔,“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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