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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更衣躺下,却毫无睡意。
“侯爷,妾想去看看润儿。若他今晚高烧,妾想陪在他身边。”周姨娘的眼睛还是红的。
永宁侯:“不是吩咐了丫鬟吗?一旦润儿高烧,便来通禀。”
“可……润儿那伤口那么深,被大小姐用水洗了,又被她割了不少肉,伤情只会更严重。不知大小姐用了什么蛊术,润儿当时不疼,只怕事后会更反常。”周姨娘道。
她这么一说,永宁侯有点躺不住了。
他坐了起来。
周姨娘急忙也坐起来:“侯爷?”
“去看看润儿。”永宁侯道。
已经后半夜了。
上午薛湄给薛润处理了伤口,薛润当时不疼,半下午的时候不停喊痛,非常难捱。
那么深的伤,今晚必定要高烧的,不知他可挨得过去。
现在后半夜了,怎么也该烧起来了。
永宁侯和周姨娘半夜到了薛润的院子,却发现院子里安安静静。
两个值夜的丫鬟,陪坐在薛润屋子的大炕上,两个人都有点困了,迷迷糊糊打盹。
侯爷和周姨娘连夜进来,她们吓一跳。
“你们居然睡着了,没人管着你们,你们竟敢这般放肆!”周姨娘很生气,声音压在嗓子里。
丫鬟们连忙跪下认错。
永宁侯很烦躁,让她们起来,然后一边往薛润床前走,一边低声问她们俩:“五少爷烧得怎样?”
机灵的丫鬟爬起来,连忙跟上:“侯爷,五少爷不曾发烧,他睡得很好呢。”
永宁侯脚步一顿。
他诧异回头,看了眼丫鬟。
丫鬟急忙又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非常肯定告诉永宁侯:“少爷的确没发烧,婢子们才敢放松一会儿……”
周姨娘不相信,永宁侯也不太相信。
抢在永宁侯前面,周姨娘撩起了薛润的帐帘,伸手去摸儿子的额头。
薛润的额头,比周姨娘的掌心还要凉一点,丝毫没有发烧的迹象。
周姨娘无比错愕。
永宁侯也上前,和他小妾一模一样的动作,摸了摸他儿子的前额。
他试了一遍,又换另一只手,甚至去摸自己的额头对比。
没有发烧。
儿子那么严重的伤口,被薛湄那么胡乱折腾了一番,又是割肉,又是清洗、缝补,居然没有高烧。
不可思议。
“这……”周姨娘心中只能想到一个可能,就是大小姐真的会医术,而且医术还特别厉害。
永宁侯也沉默着不说话了。
他们俩又坐了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里,薛润还是睡得很沉,依旧没发烧。
丫鬟劝说:“夜深了,侯爷、姨娘保重身体,不如先回去歇了。婢子不敢再贪睡,照看五少爷定会尽心尽力。”
永宁侯一肚子疑问。只是他到底年纪大了,有点撑不住,站起身叮嘱了丫鬟几句,便抬脚走了。
周姨娘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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