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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柏苍,几岁就被送进寄宿学校了,也烦不着她。
八月十五必须赏月吃月饼、年三十必须看春晚……每到需要家庭仪式感的时候,她才会去把柏苍接回来。
庄思懿用尽力气让自己更美、更优雅,去营造一个“家”。
可是每次当她的丈夫回来,她在最开始的演绎完了“完美妻子”的形象后,却又压抑不住心里的猜忌与痛苦。
前一秒还温柔地躺在丈夫怀里的美人妻子,下一秒一言不合就能拿玻璃杯砸破丈夫的头,再下一秒又眼泪涟涟楚楚可怜。
柏苍的父亲刚开始还觉得是自己不对,时间久了,他终于忍耐不了,以前是没空回家,现在是能不回家就不回家。
时间久了,庄思懿这“疑邻偷斧”到最后柏苍的父亲就真的出轨了。
庄思懿脑海里这“炸弹”终于炸了,她出现了精神分裂的情况,走了极端。
某次,趁着柏与之某次不得不回家取东西的时候,给丈夫下了药,把他迷晕。
庄思懿想一把火把对方和自己,还有这个家一把火烧全部烧掉,将丈夫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庄思懿也曾派人去接儿子,但因为她根本没关心过柏苍的生活,所以不知道柏苍那时候去了其他国家参加严苛的童子军夏令营。
她都不知道柏苍离开了那个国家,否则按照她的规划,是要把儿子也带走回“家”,一家人整整齐齐地烧死在一起。
好在柏苍的父亲当时发现不对之后,拼死逃了出去,还把庄思懿打晕带出来。
因为柏苍外公的亲自出面,做主让庄思懿和这位自己曾经的得意门生离婚,再加上庄思懿被诊断精神分裂,所以她才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那时候我十一岁,她住进了法国最好的精神疗养院,我则是被外公接走,亲自教养,直到十三岁,外公得了癌症,无暇照顾我,不得不让我再次进入那家寄宿贵族学校。”
柏苍轻描淡写地道。
温念白却听得惊心动魄,只觉得出了一手冷汗。
这特么是什么家庭,一个只顾自己快活,不负责任只会逃避的父亲,一个皮囊美丽,同样不负责任又疯狂的母亲。
这让她想起了曾经被悬疑片大师希区柯克改编成电影,达夫妮·杜穆里埃的那本经典文学名著——《蝴蝶梦》
庄思懿简直就像里面所有人阴影的美人吕蓓卡和女管家的合体。
柏苍见她脸色不对,想要抬手轻拍下她的肩膀,却发现她因为他的触碰僵缩了一下。
他顿住了动作,忽然一把捏住她的肩膀,淡淡地问:“你在害怕,为什么?”
温念白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微痛,沉默了一会,才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要把这个故事告诉我妈,老一辈禁不住这种刺激。”
柏苍看着她,眼底似有莫测的情绪起伏。
随后,他松了手,转身去处理手里的食材:“我懂,比起容飞扬那种正常人的家庭而言,我这种家庭出来的人,会让人质疑因为成长环境不正常……所以人也不值得信任,出于风险管控的目的,这种选择逻辑是对的。”
他语气平静,甚至神色也是平静的。
可温念白却觉得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把。
她什么时候看见过他这副骨子里透出带着讥诮与落寞疏冷的样子,这个男人应该是骄傲和冷漠的。
她抿着唇角,抬手从背后抱住他的修腰:“对,出于风险管控的任何选择都是对的,但我们人生里总有很多需要冒险,才能得到的东西,我愿意去冒这一次的险,不好吗?”
柏苍身形一顿,他看着潺潺的水从冷水龙头里淌出,冲刷在自己的手上,水冰凉刺骨,可背后的柔软温暖,却让他觉得这样的冰冷都是享受。
他用湿漉漉的冰凉长指轻按了下鼻梁上的镜片,弯起唇角,轻轻地道:“好。”
他看着边上的玻璃窗倒映出自己被拥抱,面孔笑容冰冷的模样,心里嘲谑又讥诮地道,看,庄思懿,我终究是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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