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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早已长大成人,安稳的坐在帝位上,启祥在你手中,哀家也很放心。”
宁煜摇了摇头,轻轻的帮太后掖了掖被角:
“什么不成了,母后何苦说这样的晦气话,母后福泽深厚,定然会安然无恙。
宫中的太医不成,朕便为母后寻遍世间神医,母后的病定能医好的。
您宽心养病才是正理。”
太后本就是强弩之末,如今连续说了几段话,早就喘息的不行。
桂芳又想上前给太后顺气。
太后却摆了摆手拒绝了。
她闭眼缓了许久,才又睁开:
“哀家还有几句体己话要与皇帝说,你先出去。
对了,你去给哀家把那件藕粉色绣牡丹花的衣服找出来,就是哀家曾经最喜欢的那件。
哀家想穿着那个走。”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那支及笄时父亲送我的那支缀着海蓝宝的小如意发簪,也找出来。
哀家要戴着那个。”
听着这样像临终遗言般扎心的话,桂芳再也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她强忍着悲痛勉强福了福身,转身出去找太后想要的东西。
这两件都是太后还年轻时,在宫外家中的装扮。
太后这些年在宫中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虽是整个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可她心中的煎熬,又有几人能真正懂得呢。
家族与亲情的拉扯,都让这个年迈的女人身心俱疲。
虽外表太后永远睿智无双,可她内心的彷徨与不安,只有桂芳这个贴身伺候的人才能明白,才能感受得到。
她满眼含泪退了出去。
寝殿外的大厅里,妃嫔们都心知肚明的在等待。
她们满满当当的跪了一地。
偶有几个想表现自己的,都在努力挤出眼泪来。
可新晋的钟贵人,却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脑子。
她心中十分鄙视那些默默流泪的女人,这在外面静静的哭,皇上和太后怎么能知道她们的孝顺?
必得大声哭出来,让里面的二位听到才算不白掉眼泪啊。
想到她便去做。
只是她平日里根本接触不到太后,哪来的感情,根本哭不出来。
只得偷偷用力在宽大的裙摆下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痛的她立马嚎叫了起来,眼泪也立时从眼眶里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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