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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凉亭之后她瞥见二房的管事还在揉着鼻梁低着头,故作惊讶。
“哎呀,管事可是方才伤到了?”
不等对方回答,她就朝桃枝嗔怪道,“看你走路不小心,还不快扶管事去看看可有大碍?我那儿有好药,你快找来给管事用上。”
徐子廉听她这么说才注意到跟在旁边的下人捂着鼻子的指尖似有血迹,便朝他挥了挥手,算作是许了。
桃枝自己额头也被撞出了个大包,于是立即领着人下去了。
“二郎~”
小夭声音在夜间习习凉风中更显柔媚,此时没人,她似乎有些难以压抑内心情愫,终还是伸手轻轻托了托男人的手腕示意他坐,但很快就分开。
徐子廉感觉袖口紧束着的手腕上蜻蜓点水似的一凉,快到还没来得及分辨她指尖的细滑就消逝了。
他甩了甩头,似乎想清醒一点,然后还是从善如流,大马金刀在铺了软垫的瓷凳上一坐,还不忘礼节,朝她抱拳一晃,“多谢嫂嫂。”
小夭闻言垂眸一笑。
即便亭中光线昏暗,她还刻意避开视线掩饰了,但徐子廉还是立刻捕捉到她这一笑里暗含的无奈自嘲,以及苦涩心酸,他眼神闪了闪,接着听她开口。
“妾身年岁尚且不足,又没甚阅历,让二郎以长嫂之礼相待,心中惶恐……”
小夭这才抬眼飞快地看了男人一眼又垂下眼帘,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娇羞,“二郎还是唤我小瑶吧。”
徐子廉抿了抿嘴唇,收回打量的视线,不置可否。
小夭余光瞟见了,心下大呼,果然是兄弟,这薄唇微抿的冷酷表情像了十成十。
如果是别的时候她大概就见好就收了,但自从被不死宣布生命余额只剩9。5之后就开始持续不断的心悸这时已经完全消散。
生命值显然回升到了10以上,说明任务目标对她的爱意值有上升!
结合刚才的猜想,她现在已经非常肯定,徐子廉对她绝对是有种微妙的情谊。
“二郎先趁热把醒酒汤喝了吧。”男人不答,她也不好继续纠结这个称谓,嘴角勾起苦涩的笑意,立即从保温食盒里端出来一碗汤汁。
徐子廉没有让她伺候,大手接过汤碗,喉结急速耸动几下就喝了个底朝天。
小夭伸手去接,喝了酒的男人动作大开大合没分寸,没注意到伸过来的手,猛地想要朝石桌上放下瓷碗,正好跟她的手打到一起。
“啊!”
她躲避不及,被男人刀斧似的手一打,那薄胎瓷碗竟然就直接碎在了她手背。
不过运气也是好,碗是碎了,被割伤的人却不是她。
“呀,”之前的一声惊呼是手被打痛的,现在这一声都是担忧,“二郎快把碎碗放下。”
她着急地扑过去,此时完全没了小女儿的怯懦,直直捏住徐子廉的手。
看他丢掉碎碗后那因为长期握刀剑磨出茧子的修长食指上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先是一条血线,然后就大股大股地往外冒。
秀气的眉毛拧起,还没等徐子廉反应就埋头下去,将出血的手指含入口中。
再出来的时候朝巷子深处吹了声口哨,之前扮作美人的那个斥候不知道从哪儿抱着个穿着他之前那身罗裙的昏迷不醒的女人。
“动作快点儿。”
徐子廉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虽然都按照曾经在宫里做事的老太监吩咐的法子做了,但也难保有失误的地方,赵廷都已经不算是男人了,没必要再横生枝节。
那斥候点点头,一溜烟窜上墙头,没一会儿又出来,蹲在对面一处大宅的重檐下算着时间观望。
果然没过多久,那宅院里就响起女人的惊叫声,然后房门被推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冲了出来。
守在院子门口的人以为是主子终于完事了,一个个瞅着那掩面哭逃出来的女人笑得极尽猥琐。不过大家都很自觉,这是王爷的女人,于是只看着她跑出去,被之前那辆马车接走。
他们这才犹豫到底是要进去呢还是听最开始赵廷的吩咐没有传唤不得入内呢?
然而很快耳朵尖的就听到院内又传出自家主子虚弱又暴躁的一声怒吼,“来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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