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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 人（第2页）

“老爷经常猜忌夫人，总是询问我们他不在家的时候夫人都在干什么……昨晚，一位名叫筱田的先生来找夫人。筱田先生比夫人年纪稍长，是夫人婚前结识的好友，老爷最嫉妒的就是他了，甚至一听人提起他的名字就会变脸。

“筱田先生还在夫人的房间里时，老爷从外面回来了。当时已经是深夜了，老爷在门口问我们谁来了，我们回答说是筱田先生。

老爷一听，脸色一下就变了。”

千代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周围，继续说下去。

“老爷连衣服也没换，直接去了夫人的房间，过了一会儿叫定子端咖啡过去。定子和我一样，也是侍女。定子去厨房煮了咖啡给老爷送了过去。老爷、夫人和筱田先生三人谈了很久，老爷让我们先休息，我们就去睡觉了。昨天晚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然我们肯定能听见。今天一早，夫人和筱田先生就不见了，我们问老爷，老爷说他们外出旅行了，可是全家上下没人知道他们二位是何时出发的，大家都觉得奇怪。

“今天早上，我还发现一件怪事。老爷家的庭院有一千多平方米，但前院通往后院的路非常狭窄，路上种着树，树木之间拉了好几层绳子，里侧也被绳子拦住，根本无法通行，老爷也阴沉着脸命令过我们谁都不许靠近。

“我本想去问问看院子的老伯，但是老伯被老爷派去箱根的别墅，并不在家。

“我实在是觉得好奇，就悄悄地跑到绳子附近往里面看，但是里面枝繁叶茂的，什么也看不清。这时，树林里突然传出一阵‘沙沙’的响声，像是一条大蛇爬了过来。”

说到这儿，千代稍微停了一会儿，偷偷地看向身后，仿佛要确认附近是否暗藏危险。这是一种恐惧的表现。

“结果，突然间，老爷出现了。他紧紧盯着我，那张脸！真的像一条蛇！他的脸色惨白，只有眼睛红得像兔子，还半张着嘴，嘴里的白牙像獠牙似的。他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我。”

“你家老爷长獠牙了吗？”

“没有，只是看起来像，不是真的长了獠牙……我当时就像被定住了，身体动弹不得，喉咙里也发不出声音来。老爷什么也没说，就是一直盯着我，我还想他是不是神经错乱了。我拼命地用力挪动着腿脚后退了一步，然后就飞快地跑了。

“一个小时之后，老爷把所有人召集到客厅，他自己就像蛇一样坐在那里。他说今晚开始要去长途旅行，大家全都被解雇了，还给我们发了补贴，要我们傍晚之前离开。就这样，大家都走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就去找山际小姐商量是不是应该报警。”

“就是这么一回事。”良子说，“我觉得在报警之前，还是先问问你比较好。”

“有其他的用人去报警吗？”

“应该没有。”千代答道，“只有我看见了老爷那副模样，我也没告诉其他人。大家都习惯了老爷的反常举动，并没有当回事，何况发的钱也不少，没人有怨言，全都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你家老爷不是还有店铺和工厂吗？那些怎么办？”

“这个我不太清楚，但应该都照常运行吧。店铺和工厂里都有主任，即使老爷不在也没什么问题。”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家吧。良子，你也回去，剩下的就交给我。啊，对了，麻烦你给我画一张川波先生家的示意图。”

影男速水把纸铺在桌子上，递给千代一支铅笔。她稍加思考，将示意图画完。速水就地图问了几个问题，把房屋的构造记在了脑子里。

“这样就行了。好了，我要开始工作了，有很多准备要做，要跟你们两个说再见了。”

他笑呵呵地站起来，送千代和良子二人先后走出房门。趁千代不注意，影男还不忘悄悄地搂住良子的腰，飞快地亲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