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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王妃调养身子,还需针灸,此事交给旁人,奴婢不放心。”
曲颐竹屈膝跪下,“况且当初是王妃准奴婢前来主院伺候,若非如此,奴婢如今哪里能去药房?又岂会有机会在王妃身边伺候?”
“至于奴婢想做郎中一事,日后终会有机会去做郎中的。”
几句话也说的沈芸敏犹豫。
她只记得需得泡药浴,要喝汤药,倒是将针灸一事忘了。
也难为她还记着。
可听她三番两次的拒绝前去医馆,又总觉哪里不对劲。
沈芸敏心下莫名的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略微偏头,烟柳只看了眼她的眼神,便福身带着其他下人都退下了。
曲颐竹仍是跪在地上,沈芸敏看着她,竟从她脸上看出了本不属于她这个年岁该有的沉着冷静。
思及过往种种,沈芸敏低声问:“你不愿前去医馆,可是另有缘由?”
抬眼看向门口,见没人赶来又弯下腰。
“此处只有你与本宫,本宫想听你说实话。”
实话吗?
曲颐竹心下暗暗思忖着该不该说。
但想到这些日子与沈芸敏相识的种种,终是言道:“奴婢不愿与镇南王府走得太近。”
意料之外的回答,就连沈芸敏也没料到。
所有人都盼着能攀高枝,怎么她却不同?
“为何?难道是阿珩不好?还是镇南王府不好?”
曲颐竹摇摇头,“都不是,是奴婢清楚自己的身份,自知不能与镇南王府走得太近,免得惹来闲言碎语。奴婢倒也罢了,身份卑贱被说几句也无妨,可世子爷身份尊贵,即便是闲言碎语也不该与奴婢这样的人扯在一起。”
仅仅如此吗?沈芸敏总觉另有缘由。
看着曲颐竹严肃认真的模样,又谨慎询问:“若阿珩有意纳你为妾……”
试探的话才刚说出一半,曲颐竹便弯了弯唇角。
“奴婢不敢肖想世子爷,这等事也从不曾想过。若是真的,奴婢也定不会答应此事。”
她竟当真没想过这些事!
别的丫鬟若有机会,只怕早就已经爬上阿珩的床了。
怎么她就不一样?
沈芸敏更觉奇怪,“为何不答应?去镇南王府做个妾室,也好过做丫鬟?”
“可奴婢做丫鬟,日后王妃若是心软兴许会让奴婢出去,做了妾室还能出去吗?”曲颐竹反问。
她所说的出去,沈芸敏明白是何意。
也更是清楚,别说是妾室,就连她这个王妃做了正室以后,也是被困在这宅院中。
妾室嘛,就更不可能得半分自在了!
“奴婢不曾想过嫁人,除非是迫不得已。日后也只想离开王府,出去开家医馆,做个郎中,治病救人。”曲颐竹将心中所想尽数说出。
沈芸敏也彻底明白她的打算。
原来是她误会了,她还以为曲颐竹应当会十分愿意去给纪司珩做妾室。
这下误会可大了!
看着仍是跪在地上的曲颐竹,沈芸敏又蓦然低笑,“本宫还不曾见过你这样的女子,不过你如此想倒也不错,来日若有机会,本宫倒是能将死契撕了,你也能得个自由身。”
但也需得是有机会才行。
毕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这么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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