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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风卷起弥漫的硝烟,从身前发间穿梭而过,却吹不散安静到几乎凝固的氛围。
只有两道呼吸声此起彼伏,一道急促粗重,另一道几乎无声,却能捕捉到满溢出来的无措和难过。
“呼……”
一片模糊的视线终于聚焦,眼前的景物逐渐清晰起来,流淌的血迹似乎凝固在了脸颊上。
耶尔熬过一阵眩晕,半晌才虚弱地抬眼看向雌虫。
西泽站在稍低一些的废墟里,仍然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仰望着他,那双金色眼眸里瞳孔骤缩。
随后他像是顿悟了什么,迅速后退了一步,几乎跌跌撞撞地向着一旁半塌的墙面走去,身后的骨翼慌张地收拢起来,却一时没办法收回翅缝中去。
浓稠的鲜血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从撕裂的伤口不断往下滴落,雌虫却浑然未觉。
“哈……唔呃……”
好不容易躲到废墟后,他伸手一只手非常用力地捂住了脸,锋锐的爪尖几乎要刺伤脸上的皮肤。
“……”
不过几个呼吸间,雌虫就离开了视野,耶尔用力闭了闭眼,终于清醒后了些。
些许慌乱冲散了恐慌,他一时无措,已经顾不上什么骨翼不骨翼的了,紧跟着雌虫绕到了废墟另一边。
西泽正半跪在地上,有些焦躁地搓动着脸上的鳞甲,似乎想把它们强行收回去。
耶尔甚至能看见几片带着血的尖刺被连根掰断,掉了下来。
“咳……西泽?”
耶尔神情微怔,哑着嗓子低声道。
雌虫的背影一顿,仿佛刚从失神的刻板行为中惊醒,似乎想转头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僵硬着身体沉默下去。
耶尔轻叹了一声,眉眼间几乎掩不住的茫然和疲惫。
……他果然还是注意到了。
自己对他这种形态的恐惧甚至厌恶。
他想说些什么,但也知道那下意识流露出来的厌恶有多真实。
让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那些漂亮的话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西泽,都只是心知肚明的谎言。
但倏地,耶尔往前走了几步靠近西泽,避开那骨翼俯身抱住了雌虫的腰——
那狰狞的骨刺散发着作呕的血腥气,一柄尖刀般抵在颈侧,带来强烈的不适感和战栗感。
他却闭上了眼睛,额头抵在雌虫的脊背上,低声道,“西泽?”
脊背上似乎落下一朵温热柔软的云,轻易拂去了虫化狂暴带来的无数负面效应,血管中沸腾着的血液不再鼓胀喧嚣,渐渐平静了下来。
西泽从渗血的指缝间睁开眼,感觉到圈在腰腹上的手正在细微地颤抖,但还是十指交错拉住了手,坚持着没有放开。
想起刚才没有得到回应的询问,他小心翼翼地伸手点上了雄虫的手背,轻轻地拢在上面,哑声道。
“……雄主?”
“嗯。”
背上传来一道闷闷的声音,仿佛一道对于死刑犯的赦令,让雌虫僵硬的肩背瞬间放松了下来。
静了一瞬,西泽反手扶住背上的雄虫,在他怀里小心地转了个身,再次用保护者的姿势将耶尔揽在了怀里。
“雄主,对不起。”
“对不起。”
两道沙哑的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让双方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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