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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啥常识,只觉得这些人好厉害。
战斗进入尾声,仅剩几只触手在苟延残喘。
“走吧。”独眼龙收刀,冲他们扬了扬下巴。
时渊和吕八方跟着他,上了刚开来的越野车,终于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吕八方长吁一口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疲惫地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他们安全了。
车子往北边开了半小时,到了一个临时驻扎地。数辆车子停在外围,持枪战士来回巡逻,增援人员已经搭好帐篷,为伤员包扎。
这批从城市来的增援兵分两路,一队去接应车队,一队去了时渊那边。而路上被救下的落单人员,都集中在了这里。
时渊和吕八方刚下车就看见了王妤。
王妤头上缠着绷带,走路一瘸一拐的,见到他们顿时愣住,喃喃道:“太好了,你们还活着……”
她给了吕八方一个拥抱,又摸了摸时渊的脑袋。
时渊和吕八方被抽了血,待在一个有守卫的帐篷里等结果。
结果是两人都没被感染。
从帐篷里出来,吕八方去伤者里找他的好兄弟了,时渊没有其他认识的人,闲着也是闲着,到处乱逛。
伤者有挺多。人手不够,重伤者被优先治疗,而那些轻伤的人聚在一起,或是自己咬牙切齿地包扎,或是躺在地上呻吟。
时渊看到有些人的伤处开始长出羽毛——羽毛和触手上的一模一样,在风中颤抖,像极了艳丽的花。这些人被医护人员带走,时渊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时渊就这样在旁边看了一会,偷偷观察人类,看他们的表情、动作和谈吐。
直到几道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的恐人症开始发作了,他才离开。
逛到越野车车旁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小声喊:“时渊!时渊,过来一下!”
声音是从某一辆车后发出的。
时渊绕过去,找了挺久,看见一个中年男人靠在后轮胎上,衣服满是血与泥。
时渊认得他。他是车上那个寡言的司机大哥,吕八方好像叫他“老何”。
老何脸上发白,额前全是虚汗,捂着腹部喊道:“时渊,过来。”
时渊走过去,蹲在他的身边:“你受伤了,我去帮你叫人来?”
他觉得老何伤得很重,那张饱经沧桑的脸紧皱着,挤出了额头和眼角的细纹。
“不、不用,你别叫人。”老何喘息着,“孩子你听我说,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你往左边看,在那一排车里,应该有一辆的钥匙还在车内,你找得到是哪一辆么?”他又补充,“千万别叫人。”
时渊:“你真的不要医生吗?”
“不用。”老何坚持说,“孩子,快去吧,我只能靠你了。”
时渊困惑地蜷起尾巴。他看得出老何很不对劲,但他自认为无法理解人类,还是按老何说的那样,站起身一辆辆找过去。
车身很脏,车窗和轮胎上糊着泥水,还有疑似碎肉组织的东西。没等时渊找到,就听见一人高呼:“喂你在那里干啥呢!离车远一点!”
时渊看过去,一名年轻的战士正瞪着他,持枪快步走过来:“对就是说你,你是从哪来的,赶快离开!”
时渊:“好哦。”
老何不想见别人,他不能把战士引过来。
时渊往车辆外围走,那名战士放松了表情,刚想转身,突然顿住了。
时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条不显眼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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