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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清静静的看着萧问水,似是穿过所有时间的洪流,从始而终,那无欲无情的目光有一瞬错觉温柔脉脉:“当年在渡情城的时候,你曾借我孤星一用。”
孤星的溯回能力,可以通过一个人的视野,看到他过去所发生的事。
所有人都猜姬清看得究竟是谁的过去,十方殿主也觉得他看得是萧问水的。
姬清说:“我看的,是我自己的。”
他看到,断断续续的一片空白。
这个男人向来漫不经心,什么也不在意,肆无忌惮或者狂妄危险,都只在静水流深,静谧冷淡的冰河之下,波澜不起,还以为温柔无害。
他什么都信,也什么都不信。
什么都爱,什么也都不爱。
只有一点,始终如一从未改变,他绝对深爱自己,也绝对不会自我怀疑。
看到那片空白,握着孤星时候熟悉的感觉,他就依稀觉得有什么不对。
渡情城里。
圣君说,姬清化身的魅妖,诱他结为道侣,摧毁了他的第十个法身。
并将两个人的因果业债归结于此。
姬清虽然毫无记忆,有一点却确定无比:若是他当真这么做过,圣君但凡记得一点,看他的眼神就绝不可能这样冷静理智。
这是第一个破绽。
萧问水说他不欠任何人的业债,既是斩厄无我之道,如何还能有十世业债?
这逻辑听上去的确无错。
如果萧问水的话没有错,那天道逼萧问水去还,才是害他道心有损,飞升不能。
这是第二个破绽。
可惜萧问水却是个,换一个法身就失忆的人,很难叫人相信他的话。
事实上萧问水也的确迟迟不能飞升,叫天道的阴谋看上去更显合情合理。
萧问水的道太特别了,无人见过,无法以常理来推论。
但是,姬清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所以,他选择相信萧问水。
以上两个破绽,足够姬清推测出,有人在他们两个的记忆里动了手脚。
天道或者十方殿主,至少有一个隐瞒了什么。
姬清也不在意,当时他虽然还不能确定,背后算计他的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但该布置的暗棋都已经随手布好了。
那位弈棋人在暗,他在明,身在局中,就只能在对方想要他走的棋局里做选择。
对方自己不涉局,不管姬清走出的结果如何,都不能叫那个人有所损伤。
但,人的欲望本就是个最大的破绽,但凡有所欲,难道不就已经将自己置于被动?
姬清假作不知,心甘情愿走入陷阱,一心一意做他的任务,要萧问水渡劫飞升。
那么对他而言,最终的问题便变得很简单:萧问水为什么不能飞升?为何无劫可渡,道心不满?萧问水的劫到底是什么?
姬清不喜欢猜,既然不知道,不如玩一局大的,叫历史重演一遍,把所有的厄业彻底推演一遍,不就一清二楚?
萧问水有无数的法身,既然都要渡劫了,还留着做什么?
天道要他杀萧问水,也要萧问水杀他,姬清就杀给他们看。
盛大华丽癫狂的演出,需要一个完美的舞台。
这个舞台早早就在脚步的阴影下,无声无息地展开。
和第二宇宙一样,渡情城也不过是欲望魔王无数领域的一个化身。
无视所有的时间,空间,有欲望的地方,信徒的地方,就是魔王的疆域。
早在风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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