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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寒酸小户在雍州的宅子可能都不及他们顾氏府邸一个门额金贵,朝妘歌的未婚夫陈世楼也是个市井无赖的酒色之徒,据说十岁时院里便有了好几房陪房,朝妘歌要嫁这样的浪荡子,就应该明日让大伙都知道,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才好。
何洛梅却说不行。
她思虑得更多,眯眼道:“此事也不易宣扬,沈景钰虽看似厌恶了朝妘歌,但也不乏有二成可能对朝妘歌余情未了。”
“如果是真的,那么他知道了朝妘歌要嫁那样的登徒子,一定会出手。而就算没有了感情,但毕竟是年少喜欢过的人,见到她订了如此恶劣的婚事,说不定也会抱有责任心地相助……”
以宁安侯府的权势,那姓陈人家压根没有力量反抗。
沈景钰捏死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所以……绝对不能被沈景钰知道。
朝妘歌的婚事,要确保万无一失。
顾易墨微怔,细想之下,也觉得母亲忧虑得对。
保险来说,何洛梅就不愿让朝妘歌也过去,说不定朝妘歌会找沈景钰诉苦,掉几滴眼泪,对方就心软了。
但架不住老夫人的决定,她去跟老夫人商谈过了,但老夫人面色沉郁,瞧着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故此何洛梅便退了那颗阻挠的心。
何洛梅想了想,便睁开眼睛,叮嘱自己的女儿:“明日你务必在国公府看好朝妘歌,切勿让她在沈小侯爷面前多嘴说了什么话。”
顾易墨也正了脸色。
“女儿记住了。”
母女在寝室里,又说了一会的贴心话。
等女儿离开后,今夜顾诚宁依然去了妾室那,何洛梅合衣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撩开床帷,问候在屋里的苏嬷嬷。
“书……那孽子,还在绝食么?”
苏嬷嬷回:“二公子自从昨夜离开后,到现在未进过食,其间只饮了几口水。”
何洛梅听完,心揪在一起。
到底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书儿是她唯一的儿子,如何不心疼。
苏嬷嬷正等着她过问顾易书呢。
她是看着公子小姐长大的,早就把他们当做自个孩子看待了。
见置气的何洛梅终于开口了,苏嬷嬷忙道:“夫人,二公子从小金尊玉贵,养尊处优的,何曾受过这种苦?老奴看着实在心疼,再这样绝食一两天,二公子会病倒的!”
何洛梅没说话。
苏嬷嬷咬牙,犹豫道:“不如……夫人便从了公子,让表姑娘嫁给公子做妾室吧。不过是个妾,也没什么要紧的,公子的年纪也到了,主要是公子喜欢,老奴怕的是再这样下去公子与夫人会离心,公子的身体也撑不过去啊!”
万般紧要的是公子的身体。
谁知何洛梅听了,却一声呵斥,“不行!”
“苏嬷嬷赶紧打消你这个念头!谁都可以当书儿的妾,唯独朝妘歌不行!”
一想到朝妘歌那张脸,何洛梅便拧紧眉。
这还没过门呢,朝妘歌就把书儿迷得鬼迷心窍还能让他如此违忤她这个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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