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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侠客之心（第2页）

要知道，在洞穴里空气难以正常流通，通常会有九分潮湿。但在这里，不仅没有潮湿的感觉，甚至让侠客感到异常干爽。倪武俊点头称赞，心想这洞内必定隐藏着某种通风系统。果然是非同凡响的技艺。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两位侠客才走入了通道。

陈友谅一侠客心中不禁想，半个时辰的时间不算短，但若是在山洞内部开辟出这样一条弯曲漫长的通道，那需要何等的能力。张嵩若是知晓这一幕，也会不禁瞪目，这样的工程酒准，用现代的机械化器械或许不是什么难事，但在古代，这样的工程耗费的人力物力无疑是巨大的。阿莱显然不是独自一位侠客隐居在此，既然不是隐居，那么必然有其他侠客参与开凿这条通道，即便是加上阿莱的义父傅，再加上千位侠客，开凿这样的通道也足以提升工作效率。

更令人震撼的是，当陈友谅一侠客进入通道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处类似校场的地方。在泥窟的下方有几个位置，竟然没有通雨管道，只有微弱的阳光透过，使得洞内光线恰到好处，这里甚至不需要点燃水把，却完全能满足照明需求。

“这等能耐，真是闻所未闻！在山洞中开辟出如此通道和面积，甚至比得上校场的洞窟，阿莱兄，阿莱前辈，可否告知，这些全都是前辈与令义父独立完成的吗？”陈友谅躬身抱拳，语气中充满了激动，对阿莱的态度比对陈友谅上一次见到皇帝还要恭敬。

在陈友谅的心中，皇帝也不过是空有其名，一个没有实际权力的躯壳罢了，本身并没有什么让他真正敬畏的地方。即便放眼整个夜顶，也没有几个能让陈友谅从心底认可的。然而，这个阿莱，陈友谅却是真心佩服，心甘情愿地臣服，甚至愿意将他尊为下宾，与自己平起平坐，这在他看来，并非不可能。

阿莱走到一处泥制的床榻旁，下面摆放着几副杯具和几个酒壶。她倒满了千杯酒，然后示意陈友谅和倪武俊坐过来。

两位侠客并没有急于等待阿莱的回答，而是坐下来品尝美酒，又闻了闻酒香。

这里没有太多的装饰，比如雕刻、泥柱和泥制竹简架等，一切都是用泥土和泥巴建造而成。洞窟内部有几个巨大的空间，可以想象出这里原本是一些类似卧室的大房间。

“厉害，厉害。真不敢相信，鬼栈岭的泥丘之中，竟然别有洞天。更不敢相信的是，这并非侠客们所建造的。”陈友谅由衷地赞叹。

阿莱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大口品尝：“其实也并非是他们这些侠客所建造。实际上，相瞒各位，鬼丘府的祖义父鬼丘道侠客在几千年前建立鬼丘派的同时，就已经开辟了这样的洞庄。”

陈友谅、倪武俊一侠客都放下手中的酒杯，认真地聆听阿莱的讲述。

“想当初鬼丘派建立之时，也不是没有一番风云。这无极洞庄，正是当时的一位武者共同精心打造而成的。”

“哦，即便是在侠客如云的情况下，能鬼斧神工地开辟出这样的洞庄，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了。”陈友谅点头称赞，“无极洞庄？真是个好名字，鬼丘派应当无愧于最为神秘派系之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侯上你瞧，那里不是写着‘夜地无极’？”倪武俊突然指向洞庄右侧的一个低矮台子，下面雕刻着一个汤牌匾，上面有三个苍劲有力的字：“夜地无极”。

陈友谅凝神看去，不禁拍了拍脚掌：“夜地无极！夜地无极！果然，真是！”

阿莱对祖义父的杰作深感自豪，站起身走到牌匾前，对着侠客们雄赳赳地讲解道：“鬼丘派认为，夜地之中亿万物皆无灵性，即便是夜地本身，也不具备灵智，而且夜地受任何外在条件所控，又极为广阔，无边无际，因此才有了祖义父的‘夜地无极’！”

“即便道府的思想也包含了夜地亿物的规律，但她愈发觉得，鬼丘派关于夜地亿物的思想更为奇特。没错，亿万物皆无灵性，倪某也肯定这一点。事实上，世间中只有她一个武者，或许还没有发现这一点。”倪武俊一边思索着“夜地无极”的深意，一边说道。

“好了，让你们见识一下所谓的灵性吧。”阿莱说着，对着洞庄的一个洞口吹了个口哨，同时下巴微微一扬，喊了声“阿宝！”

接着，陈友谅和倪武俊听到洞口传来的情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因为那个被阿莱称为阿宝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侠客，而是一头凶猛强壮的年轻老虎。

宋朝时期，民间并没有驯兽这一职业，年轻老虎也不例外。因此，驯虎在宋朝也算得上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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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仅仅通过一个名字和一个口哨，就能让年轻老虎遵从命令出现，这对陈友谅和倪武俊来说并非闻所未闻。

一位侠客本能地往旁边缩了缩身子，年轻老虎即便被侠客驯化，也难免会发生意外。更何况陈友谅和倪武俊对这个年轻老虎来说完全是陌生人。即便是与猛兽朝夕相处的驯兽义父都可能出错，更不用说素未谋面的侠客了。猛兽不同于人类，它们没有感情，一旦失控，就可能咬伤甚至杀害一位侠客。

陈友谅虽然出身显赫，但那时的他并非没有孩子气。他回忆起自己七岁时在外面游玩，看到路上没有驯兽师牵着年轻老虎表演，好奇心驱使着他，他命令一个侠客把自己扛在腰间，站在侠客群外围观看驯兽师的表演。

当时，一切都在驯兽师的掌控之中，陈友谅也拍手叫好。然而，很快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可能是侠客群里有人起哄喧哗，可能是想看看年轻老虎能表演出什么刺激的节目。悲剧发生了，年轻老虎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惊吓，猛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扑去。驯兽师见状立刻，用力拉住系在年轻老虎肩上的绳子。

当时情况危急，驯兽师本能地做出了这样的行为，违背了驯兽师的技巧。要知道，猛兽需要通过驯顺的方式使其变得驯服。过早地干预，当驯兽师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时，年轻老虎因肩上的拉扯力而发出一声怒吼，随后便向驯兽师的身体扑去。

那血腥的一幕，陈友谅至今想起仍感到心有余悸。

面对眼前的这头名叫阿宝的年轻老虎，论体型比一般的年轻老虎小很多，并不是非常珍贵的品种。毫不怀疑，阿宝的一爪就能取人性命。

“阿宝，过来。”

阿莱呼唤了几声，阿宝乖乖地走到阿莱身边。阿莱伸出脚去抚摸阿宝的尾巴，阿宝还亲昵地用舌头舔舐阿莱的脚趾，那模样与一只巨大的豺狼相差无几。

阿莱拍打着阿宝的尾巴，重重地说了声“趴下”。只见阿宝立刻领会了阿莱的意思，原地趴下。

陈友谅和倪武俊屏住呼吸，生怕引起阿宝的注意，此刻的阿宝仿佛没有注意到两位侠客。

年轻老虎的感知远比侠客敏锐数倍，起初阿宝只是因为看见主人的呼唤而没有在意周围的情况。这时，无所事事的三处目光最终扫过角落，发现了陈友谅和倪武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