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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的第三日,一般是丈夫带着妻子回门。皇孙贵族很少回门,例如秦芷萱成亲时,燕王正值心情不顺,回门那日是秦芷萱自己乘轿回府的。然而短短十几天光景,秦府竟迎来了第二位王妃。
听闻楚玉珩和秦落衣一同回门,慕容兰眼里精光一闪。她算计不过秦落衣这个小贱人,但楚玉珩这个傻子却是很好糊弄的!到时候,她必要让秦落衣痛哭流涕!
慕容兰心中盘算着毒计时,楚玉珩和秦落衣已经携手步入了正厅。只见秦落衣一身浅蓝色丝质长裙,白色绸带束于腰间,衬着腰身纤细得不盈一握,飘然若仙。乌发如云的柔亮黑发盘成漂亮的堕马髻,点缀着一支金色朱钗,垂着银色珍珠与流苏。
慕容兰惊得瞪大双眸,几日未见,秦落衣竟然比过往更要美艳动人,甚至有着一种逼人的富贵之气。白嫩的肌肤细腻光滑,吹弹可破。凤眸灵动,眉目如画,唇若施脂。而她身侧的安王一袭绛紫长袍,头戴紫金玉冠,俊美无暇的容颜带着浅浅的微笑,特别慑人心魂!而这样璀璨潋滟的俊颜,简直惊为天人!
此刻,手挽手入厅的两人宛如一对恩爱的小夫妻,男俊女貌。而秦落衣的脸上没有慕容兰脑海里盘算的丝毫痛苦和悔恨,反而洋溢着一股慕容兰恨得牙痒痒的幸福!
不可能!秦落衣明明嫁给了一个傻子,为何生活反而变得更如意了?!
看清了缓缓入厅的两人,人群里瞬间传出一道道抽气声。一些少女看见楚玉珩,眼睛都直了。
没想到安王殿下竟然这么俊!
但楚玉珩一开口,少女们的芳心们一个个碎成了渣渣。
“娘子娘子,我们到了~”他嘴角一扬,摇着秦落衣的素手,一脸傻笑。
众人见状,感叹:果真如传言一样,安王已然十八,言行举止却似五岁儿童。
哎,天公不作美啊!
秦云鹤愣了一下后,迅速跪拜在地:“微臣叩见安王、安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他一跪,秦府的众人齐刷刷得跪倒了一片,饶是慕容兰不愿向秦落衣下跪,但碍于此刻秦落衣贵为王妃,身份尊贵,而连老夫人和秦云鹤都跪了下来,她再金鸡独立地站着,太鹤立鸡群了,只好牙痒痒地跪在了地上,心里则不停地用针扎着名为秦落衣的小人。
今日秦落衣回门,国公府和相府的家眷全部到场,老夫人及三房各室的女眷分列在两旁。秦落衣环顾四周,扫了一眼人群里的慕容兰,墨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冷笑。
“父亲、祖母,你们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这么跪落衣……”隔了三日再见到秦云鹤,秦落衣一时心头鼓涨,连忙快步上前,将秦云鹤和老夫人一一扶起,声调带有着略微的酸涩,“落衣承受不起。不管落衣是什么身份,都是你们的女儿和孙女……”
一句话说得老夫人热泪盈眶,想想自己曾经对秦落衣的偏见,不禁触景伤情,搂住了秦落衣。
“真是孝顺的好孩子,来,坐到祖母的旁边,跟祖母好好说说话。”
“嗯,落衣也有好多话想要跟祖母聊呢。”秦落衣扶着老夫人,孝顺地说,“祖母,最近落衣不在身份了,您有乖乖地用落衣准备的膳食吗?身子比之前日有些好转吗?”
“比以前舒心多了……”老夫人慈眉地笑了,拍了拍身边的椅子道,“落衣,做祖母身边。”
秦落衣刚要坐下,一回头,似乎才发现跪在地上的慕容兰,震惊得捂着嘴说:“母亲,你怎么还跪着,快快请起!”
楚玉珩没有说“免礼”,大厅里的其他人自然不敢起身,而秦落衣忽然一惊一乍地点起慕容兰的名,正是要让她当众出丑。
慕容兰,你对我母亲、我弟弟以及我所做的一切,我会加倍,不百倍的奉还给你!不仅要在日后撕碎你的假面具,我还要让众人知道你是个心肠歹毒、心狠手辣的毒妇!再过几日,我会送份大礼给你!
秦落衣现在一跃成为安王正妃,身份地位与往日不同,瞧见秦落衣装模作样、春风得意的样子,再想想秦芷萱的悲惨处境,慕容兰眼底闪过一抹阴狠怨毒的光芒。
都是秦落衣这个小贱人害的!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弄死你!
心里虽是怨毒的要死,慕容兰表面上一直挂着温婉的笑容,毕竟秦家的人都在场呢。她刚要站起,只听一道清澈无比的男声突然大厅中响起:“娘子,你的母亲不是已经是去世了吗?”清澈幼嫩的嗓音满是斩钉截铁的语气,楚玉珩睁着无辜的水眸,来回顾盼道,“你请谁快快请起啊?”
“轰——”的一声,慕容兰的脑袋炸开了。在秦府和国公府众人面前,她只觉得自己被楚玉珩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她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下去了,僵硬地笑道:“回安王,王妃的生母已经去世了,妾身亦是老爷的正妻,王妃的母亲——”
该死的傻子,竟然诅咒她死!
“你不是娘子的生母,怎么就是王妃的母亲了!谁准你自称王妃的母亲!”俊眉一拧,楚玉珩拍桌怒道,“来人,将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拖出去杖打!”
在场的众人,都被这场变故惊得一头雾水,甚至被楚玉珩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笑了,只能不断感叹:傻子果然傻子,理解方面太有问题了……
慕容兰被楚玉珩的满口胡言气得吐血,她咬了咬解释:“王爷,妾身就算不是安王妃的生母,但妾身是燕王妃的生母,亦是王妃的母亲。”
不等慕容兰说完,楚玉珩惊叫道:“燕王妃,不是那个从小欺负娘子、陷害娘子的坏女人嘛!”他跺跺脚,指着慕容兰气愤地说,“她的母亲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娘子,别让她起身,让她跪着,跪着!”
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中,慕容兰再度被楚玉珩气得内伤。偏偏这个该死的傻子是王爷,论身份自己根本不能顶撞。她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眸底立即蒙上一层水雾。她楚楚可怜地望着秦云鹤,委屈地说:“老爷……”
“安王。”秦云鹤蹙了蹙眉,还未开口,已经被楚玉珩用话给堵住了。
“岳父啊,你不疼娘子吗?这些年来,娘子被人欺负惨了,那个坏女人给娘子下毒,还设计让娘子落水!想借机杀死娘子!玉珩差点因此看不到娘子了!”楚玉珩絮絮叨叨地说着当日宫里的场景,愤恨地说,“这样的坏女人,五皇兄说了,要休了她!本王也认为,该休!但本王同样,这种坏女人的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应该同样被罚!”
楚玉珩说着,胸中的怒火腾的燃烧起来。他傻兮兮的目光凝了凝,显然真动了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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