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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语这会儿醒清楚了,看向丈夫的目光终于多了几分情绪。
不过她身体太虚弱,刀口的疼痛也让她无法完全凝集精神,所以只是那么呆呆地望着。
眼泪就在这温情脉脉的互相凝视中,潸然而下……
封墨言看着妻子无声落泪,心口像被人狠狠钝了一下,鼻头猝然一紧,握住她的手靠拢,另一手帮她抹去眼尾的泪。
“不哭……医生说你醒过来就没事了,我知道你现在肯定难受,伤口也痛,我们好好养着,一定可以把身体养好……”
他握着妻子的手举到唇边,连连亲吻,语无伦次。
千千皱了皱眉,干燥的唇瓣艰难地动了动,“好扎……”
“什么?”封墨言没听懂,靠拢又问。
女人更努力地说:“你的胡子……好扎手……”
封墨言愣了下,突然明白过来,忙伸手摸了下自己的下颌,随即哭笑不得。
“是……这几天,我一直在这里守着,都没空收拾……是有点扎。”他孩子气地笑起来,连忙把妻子的手放下去,“我等会儿就去刮胡子,等我收拾得干干净净再来陪你。”
千语虚弱得紧,眼皮又开始打架了,“嗯……”
“你睡吧,等你下次醒来,爸跟孩子们肯定全都来了,我刚通知他们,大家都高兴极了!”
说到孩子,千千很想知道新出生的龙凤胎怎么样。
然而,她实在体力不支,只能再度陷入昏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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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千语转出了icu,回到vip病房。
一众长辈亲友跟三个孩子浩浩荡荡地围满了病房,各个脸上洋溢着笑。
“妈妈,你可算醒来了,我好想你,天天都想,晚上做梦都想哭了。”希希可怜巴巴地说。
卓岳栾道:“这是真话,有两个晚上夜里哭醒的,找妈妈,要妈妈抱。”
千语愧疚极了,看向女儿,抬手想摸摸她,封墨言立刻帮她把手伸到女儿脸上,“宝贝,妈妈没事了,妈妈很快就会好起来。”
“嗯!爸爸说过,妈妈是最勇敢,最坚强的!”
两个儿子站在另一边,看着妈妈都泪眼汪汪的。
千语又转头看向两个儿子,笑了笑:“都是男子汉了,哭什么?给妈妈笑一个。”
两兄弟立刻破涕为笑,又眷恋地往妈妈臂弯里埋头。
封墨言担心妻子,要过来拉开孩子们,被千语摇头制止了。
她能理解孩子们的心思。
在手术台上,危险来临的那一刻她是有感觉的。
她以为自己真要死了,想着孩子们这么年轻就没了妈妈,该多可怜啊。
那一刻,惶恐、可怜、无助、绝望、不舍,种种情绪交织,让她恨不得爬起来给医生跪地磕头,求求医生一定要救救她。
可她不能,她清醒地感觉到一切意识逐渐远离,只剩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恐惧。
好在,老天爷开眼,终究给她留有一线生机,让她凭着那股不舍和牵挂,又爬回人间。
醒来后,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抱着她最亲近的人,恨恨地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