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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生行事但求无愧于心,不过只有你——我是一直亏欠的,你心里可怨?”
姜芃姬止住脚步,徐轲望了一眼姜芃姬身后的田庄,神情带着几分恍惚和怅然,“听实话?实话就是——主公若从此处出来,不怨。若出来的不是你,您也别怪臣怨您一生一世了。”
姜芃姬笑着道,“听这话,压力挺大。”
亓官让说希望看到她登极那日,咸鱼说要与她共看盛世,她还许下口头承诺说要把酒言欢……现在徐轲又说她出不来就怨她……每逢这时候,总觉得他们不仅是小公举还是大爷。
徐轲道,“主公一向自信自负,怎么这时候反而虚了?”
姜芃姬捏着下巴道,“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毕竟都是奔三十的中年人了。”
徐轲呵呵,信了你的鬼话。
姜芃姬对徐轲挥手,头也不回地去了田庄。
徐轲望向田庄入口,唇角噙着薄凉冷笑,一人伫立风雪中。
不知等来的是相伴十七年又八月的故人,还是披着故人皮的陌生人。
“想想还真是悲凉——”
所谓的“神”肆意操纵人的一生,说给予就给予,说褫夺就褫夺,凡人只是被摆弄的娃娃。
在“神”看来,没有反抗的能力的凡人为了自保只能选择沉默,任由摆布。
殊不知凡人也有亮出獠牙的一日。
“希望出来的人是你,主公。”
徐轲抬手轻抚藏在袖中的短匕,神情带着看不透的阴郁。
与此同时,姜芃姬推开正院的门,意外发现里面都是熟人。
“怎么,一个一个都聚在这里开会?”
姜芃姬笑着弹掉肩上的积雪。
原本默默啜泣的大殿下看到熟人,大大的眼睛都亮了。
“娘!”
姜芃姬笑道,“呦——数月不见,阿琏咬字这么清楚啦。”
正厅内放着好几个大大小小的铁牢,她看到自家闺女趴在铁栏杆上可怜巴巴看着自己。
“娘,抱抱!”
琏殿下伸手要抱抱,另一个笼子里的琰殿下翻了个白眼,给姜芃姬使了个眼色。
速战速决,别墨迹。
这时候,另外三个大牢笼内的人也醒来了。
“我、嘶——疼死了,这里是哪里——阿姐?”
这是柳昭的声音。
“闭嘴,莫要吵。”
这是柳佘的声音。
卫慈坐在牢内望着姜芃姬,似乎还有些梦游。
北渊丸州,相隔千里,他这是产生幻觉了?
柳佘、柳昭、卫慈,三个大人。
姜琏、姜琰、蔫蔫犯困的丰攸以及被姜琰死死抱着充数的熊猫闺女。
以及——
立在中央与姜芃姬对峙的寻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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