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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可以上菜了吗?”
“可以!”陈梅梅怎么也想不到,张九红就真的不见了。这顿饭在七凌八落中,显得草草慌乱,黄淑霞和黄淑翠低头吃饭,刘中天和陈梅梅坐在那儿议事。
“太太,要不要派人出去找,听黄铃说:她好象看见张九红到过大门口,不过,没有看见她出去,就算出去,这会儿也派该回来,天也已经上黑影子了!她是不是回家了?回家,总该说一声吧?这算怎么一回事?”刘中天和厨师下去一起吃的饭。
“情况不明,我们也不能瞎猫满世界去撞死耗子,她既没和别人说,就一准能自己回来,再等等吧!我们急得上树,说不定她在某个地方逍遥自在,也未可知!”嘴上虽这么说,心却低到谷地。
刘中天坐一会儿,就回去了,这档儿,刘昆仑领着媳妇包秀丽就来了,看见刘中天,叫了一声。
“你们从省城那边回来了?过几天走?”
“爸,省城乱轰轰的,天天有游行示威的,有钱人纷纷便卖家产差不多都跑光了,生意一落千丈,我想观察几天再说!”
“吃饭了吗?要没吃,我带你去厨房!”
“吃过了,爸,我想回一下乡下,安顿安顿,你有什么话要对妈说吗?”
“也没有,让她安心照顾好孙儿们,我这里有些钱,你捎回去!你是说要打仗吗?”
“说不好,都这么传!”
刘不相信口雌黄之说,把一小包银子让儿子拿来让儿子捎走,“天太晚了,我不留你们了,还有个把小时,就关门了!”
“爸,要多回家陪陪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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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对你妈说:我好着呢,等老爷回来,我抽空回家一趟!”刘中天心,象两条蛇交缠在一起,上下蠕动着。
一宿无话,天刚亮,刘中天就起床,三次去暖屋,见门都插着,只得来来回回地走,这个大院中的人,一般起得没有那么早,最早也在六点半钟,冷不丁见到花墙外,那棵平时并不显山露水的杏树上,居然坠满了杏子,已经发黄,一如麦色,嘿,嘿嘿,没怎么见,杏子都快成熟了,每天进进出出这么多人,居然谁也没有注意,日时如水,不经意,就把日月往苍桑里过,过得不咸不淡。
正在他出神时,听见暖屋的门吱扭扭响,暖屋的门终于开了,“太太,你醒了?”隔着花墙,还有一道门。
“嗯,大管家,一夜没睡好?派个人去张家看看!兴许去家了!”
“是呀,老爷今天就回来了,这事发突然,不好交待!会不会自己回家了?”
“那至少应该说一声,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这算怎么一回事?”陈梅梅显然有些生气,她走过来给刘中天开门。
刘正往里走,突然被急急跑过来的黄兴达叫住,“大管家,太太,不好了,你们看看这是什么?我刚刚开门,它就插在门上!”
刘回过身子,看见黄兴达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上面还插着一张纸:“麻烦来了!”刘中天急急折身走过去,从黄兴达手上拿下匕首,轻轻把纸拿下递给陈梅梅。
陈梅梅拆开,看一下,递给刘,“找着了,被单无霸抓了!”
“抓她干什么?”刘想不通,接过纸看了一眼,什么都明白了。
“树大招风,想钱呗!这一准是陈仲秋给出的主意,杀人不死不如不杀。”
“你去吧,暂时别乱说!”看着黄兴达远去的背影,“太太怎么办?”
“等老爷回来定夺!这事太大,你我做不了主!一定有人出了底,要不然……”
“不会是郝百声?”
“不知道!”
“陈仲秋?老爷就不该仁慈!”
太阳象钟,几乎在正南时,黄兴忠的马队,回到了黄家大院,刘中天一边指挥着酿酒的工人卸高粱,一边让太太带老爷去暖屋,这两天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的黄兴忠,终于知道问题出哪儿,黄安带着人卸货,他就抽身去了暖屋。
“大管家,你怎么看这件事?”黄兴忠坐在沙发上。
“我觉得这里头有事,土匪是怎么知道张九红在我们这儿的?她又是怎么出去的?就昨天下午,就好象土匪等在门外似的,更为蹊跷的是:素平常这张姑娘也不出去呀,几乎全呆在院子里。”
“你想到了什么吗?”
刘中天摇头,“我不敢确定:这事和他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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